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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耳

同样,年羹尧也好,八阿哥、九阿哥也好,雍正之所以对他们切齿痛恨,那是因为雍正知道这些人的“绝对隐私”,所以当雍正在口风上稍微地透露了一点的时候,这些人就会立即大骇,不要说反抗,甚至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们还记得,雍正因为一个御史与男演员“相好”而批奏斥骂,这种龙阳之好,是一个人的绝对隐私,雍正足不出户,如何能够知道这种细节性的隐私呢?只能是因为密探的报告。

考虑到当时针对雍正的诸多谣言,那么我们就能够推演出来当时的情形了。

唯一靠谱的解释是:正是因为影子侦探的存在,才导致了诸多扑朔迷离的历史现象。

先是年羹尧备受皇家恩宠,赋予了全权经略青海,难免会有人想追问一个究竟,何以雍正对他如此信任呢?如果这时候年羹尧立即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冲着北京的方向磕头,大哭曰:“臣子无能啊,臣子真的无能啊,圣上这么信任我,可我平定一个小小的青海,竟然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我太不忠心了,对皇上太不够意思了……”如果他这样表演一番的话,他的结局肯定是另外一个样子。但是很显然,年羹尧没有能够慎独,听到了人家相问,他很可能哈哈一笑:“小样的,你知道个啥啊,跟你说了吧,皇上他妈叫啥名来着……乌雅氏!你再想想我以前的女朋友是谁?没错,就是她,就是乌雅氏……我可真不够意思啊,人家把我的儿子都给生下来了,我却没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往皇宫里一送就不管了,不像话啊,我真是太不像话了……”诸如此类!

大内宫廷秘档是永远也不会记录这样的文字的:因为年羹尧说了些什么,所以导致了雍正对他的切齿痛恨。同样,八阿哥干了些什么,九阿哥又干了些什么,竟然恨得雍正将他们虐杀,称之为猪、狗。这些事情,都没有记录。

说雍正的生母乌雅氏跟年羹尧有一腿,除了年羹尧自己,谁会有创造这个消息的原始冲动?可是年羹尧只顾编故事,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却不知道身边不知有多少耳朵正在悄悄地听着呢,没等他把话说完,秘密报告已如雪片一般,飞往了京师雍正的案几上。你想,谁看了这份报告,不得宰了年羹尧他全家?

在这里有一个陷阱,有一个雷区,几乎所有史学家都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他们害怕触碰到这个在大内清宫档案里找不到记录的问题,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问题的答案。然而,恰恰是这个问题才暴露出了雍正时代政治斗争的实质,一旦我们回避了这个问题,也就失去了历史的真相。

也许年羹尧并没有编这个故事——但他肯定编了别的故事,别的让雍正恨不能生吃了他的故事。这故事他只图嘴上痛快,说出来就算完了,结果雍正跟他一翻旧账,他顿时就傻了眼。

然则雍正到底和这些人有何血海深仇呢?

八阿哥、九阿哥也是同样,瞧瞧雍正给他们改的名字,一个叫猪,一个叫狗,摆明了是这两人不知哪一天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什么……而且说出来的话特别难听,所以雍正才会如此地愤怒。

或许我们会注意到,雍正皇帝在对待年羹尧、八阿哥和九阿哥事件上,是怀着一种强烈的、不可缓释的仇恨。给年羹尧竟列了九十二条大罪,等于是满门抄斩;而给八阿哥和九阿哥改称为猪和狗,更表明了双方之间的仇恨已经到了不可化解的程度。

说雍正使用密探治国,还有一个充足的佐证——雍正在吏治上,其帝王策术透露着强烈的密探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