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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金融巨子横空出世

皮尔庞特采取措施,更加加固了这一秘密计划,他又派内部消息人士捎信给克姆:“欠我公司的所有的钱从此一笔勾销,我也没有与你有过业务往来,除非你自己主动承认你欠我的钱。”

达布尼看到老朋友朱尼厄斯如此鼎力相助,也重新燃起了信心,对皮尔庞特和吉姆两位表兄弟说:“绝对不能公开克姆对我们造成的损失,更不能公开皮尔庞特以前就和克姆有业务牵连,那样会让我们公司的信誉一败涂地。现在亏了钱是肯定的,但是不能再亏了信誉!”达布尼不愧为老江湖啊,事发当初,就已经想到了善后事宜。

克姆也明白皮尔庞特的意思,所以对此事一直缄默其口。只要保持沉默就可以免去债务,当然是一件傻子都愿意做的事情。

“孽子让老友受惊扰了,我决定把这一亏损转移到我个人的分账户来处理,让达布尼—摩根公司渡过危机,责任由我来全部承担吧!”

四 曾经沧海难为水

朱尼厄斯为了减轻老朋友达布尼的忧虑,当然还是希望达布尼能够继续与皮尔庞特合作,很快拍电报给达布尼。

乱世中的华尔街,乱世中的皮尔庞特。

华尔街很快传闻达布尼—摩根公司难逃厄运,死期将至,因为克姆对达布尼—摩根公司造成的坏账达到了8万美元左右。

瞧!身材魁伟强壮的皮尔庞特带着一位大美女从繁扰纷呈的华尔街边走过来啦,皮尔庞特的又一桩情事开始了!这是克姆事件爆发以后不久的事情。

克姆父子银行很快关门歇业,报纸等大众媒体对他的谴责也如暴风骤雨一样铺天盖地而来。

大美女叫范妮,身材苗条而修长,像青翠的竹子,容貌美丽如待放的花蕾,看起来十分温和高雅。甜美动人的范妮芳龄22岁,皮尔庞特27岁。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啊!

“我一直为其购买股票以及风险投资垫付资金!”皮尔庞特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皮尔庞特和范妮刚刚认识不久,便成了范妮身边的常客,恨不得一刻也不分离。

“还有呢?”

也许是经过多年的格丁根大学的情场修炼,也许是经过多年与表兄吉姆深入切磋情场技艺积累丰富,皮尔庞特说起情话来如高山流水一般自然流畅,时而如流动在春天山涧中的涓涓小溪,时而如夏日平原上连续不断的暴风骤雨,温柔之时似乎融化了她,强烈之时似乎炙烤着她。

皮尔庞特看到要想蒙混过关实属难事,便对父亲老老实实坦白说:“自从一起操纵黄金市场以来,我一直和克姆保持着秘密往来。”朱尼厄斯听到这里更是怒发冲冠,因为他一直在警告皮尔庞特,“最好离克姆那狼崽远一点儿,那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坏东西。”没有想到皮尔庞特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根本没有听呀,一直跟他狼狈为奸。

有一天,皮尔庞特有一点急事情,要立即赶到外地去,等整理好行李以后,已经是深夜,皮尔庞特匆匆忙忙地赶到范妮家,对着范妮的窗户大喊:“我亲爱的宝贝啊,不见你我会死的!我似乎觉得一刻也离不开你啊,我的苍天啊,我的宝贝儿。”

“这么简单?我看你跟他没有任何区别,连老子都敢杀敢骗,你们这些不成器的败家子儿!老实坦白你跟他之间是什么勾当?”

范妮要求他回去,因为太晚了,但是皮尔庞特却说:“你让我回到哪儿去,不见你我无法行走!也根本不知道回到哪里去。”

皮尔庞特抬头看了一眼严厉的父亲,吞吞吐吐地说:“就是以前利用了他提供一些一手的信息!”

范妮全家都被皮尔庞特的痴心感动啦,于是便动员范妮最好是出去见见他!

“克姆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恶棍!你怎么能跟他在一起鬼混,你连好坏都不分?你究竟是怎么跟他狼狈为奸的?”朱尼厄斯用锐利的眼光盯着皮尔庞特,似乎要把他射穿。

“你这样,服兵役可怎么办啊?总统已经颁布了适龄青年服兵役的任务五 豪赌法国战争债券

“是的!”皮尔庞特看起来像只双腿被捆住了的小老虎,耷拉着脑袋站在父亲面前。

林肯被刺,副总统安德鲁·约翰逊(Andrew Johnson)六 阳谋不如阴谋

“你参与了这件事情?”朱尼厄斯明知故问。

父亲朱尼厄斯完成了自己的荣耀一赌,皮尔庞特也迎来了他在华尔街插翅飞翔的机遇,真是相得益彰啊!

知子莫如父,皮尔庞特这么一说,朱尼厄斯似乎连皮尔庞特的呻吟声都听到了。朱尼厄斯瞪了儿子一眼,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悲愤极了,面对到处惹是生非的儿子,朱尼厄斯“嘭”地把水杯扔到了桌子上。

在谈皮尔庞特的荣耀战争之前,我们先来讲一讲关于萨斯科哈那铁路的事情,为了照顾中文阅读者的习惯,我们将这一铁路标识为AN铁路,最终长度大概为230公里。

“事态有可能不可收拾啊!”皮尔庞特望着父亲,心事重重地说。

AN铁路本来为一段面临破产边缘的小铁路,锈迹斑斑的,没有多少人问津和关注,刚开始全长也只有143公里。由于它相对的独立性,所以,一直艰难地维持生命。

此时的皮尔庞特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事态如洪水猛兽,如果不果断采取措施阻止,任其进一步发展的话,不仅达布尼—摩根公司名誉扫地,最终遭受无法生存的下场,就连自己也可能锒铛入狱。这头狂跳狂躁的野马终于在父亲面前俯首称臣,想到父亲才是最为可靠的靠山。

然而,随着内战结束,经济发展,铁路所带来的巨大经济利益激起了竞争投资的高潮,任何人只要有钱,几乎都可以得到政府的允许,就可以铺铁路搞运输挣钱了。经过不少投资家的拉拉扯扯地向前延伸,向后延伸,AN铁路因此延长了不少,向南可接伊利铁路,向西可达美国中部重镇芝加哥,这条铁路哗然一跃成为联结工业城市和煤炭产地的大动脉,它的价值性猛然凸显了出来。这时候的伊利铁路是由古尔德控制着。古尔德自然能够意识到AN铁路的重要性,其实他一直虎视眈眈地寻找机会吃下AN铁路,他是不允许任何人取得它的控制权的,如果别人先下手为强吃下AN铁路,等于卡住了他的咽喉。

“谁是他的同谋呢?光靠克姆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由于上次的黄金事件,朱尼厄斯一直怀疑皮尔庞特与克姆有染!所以他一直追问皮尔庞特。

先打住,在开始这场战争之前,我们仍然先来翻翻古尔德此人的X档案,看看他究竟是啥来历。

最让皮尔庞特料想不到的是,克姆从他父亲的银行中假借名义挪走了300万美元的证券而且伪造了150万美元的黄金证书,可悲而不幸的是这些黄金证书大部分是以皮尔庞特的名义,克姆的行为无疑让他父亲遭受了灭顶之灾。这件事情让华尔街的天空炸了一声惊雷,连大地都产生了剧烈的震动,皮尔庞特·摩根又一次成为在风口浪尖上跳舞的小丑!

全名:乔伊·古尔德

一直依靠老子的关系和信息资源发财的克姆不幸被捕入狱了,那可是皮尔庞特最为看重的“钱姓”兄弟,他们声东击西,相互配合,在黄金市场上狂敛横财!

性别:男

达布尼—摩根公司开张不久就走了一步险棋!

籍贯:康涅狄格州

皮博迪退出后,朱尼厄斯独揽大权,不停地周旋于高级场合,把妻子朱丽叶一步一步推向寂寞冷宫,朱丽叶一直和小女儿萨拉以照顾皮尔庞特为由待在纽约,不久干脆搬过来和皮尔庞特同住!理由是皮尔庞特需要照顾。母亲的到来似乎让皮尔庞特稍微有所收敛。

号称:华尔街的恶魔雄鹰;投机的浪子;高深莫测的华尔街强盗(还行,每个职业都炉火纯青)。

朱尼厄斯得以重新整合皮博迪公司,改名为J.S·摩根公司,他和皮博迪公司合伙了十年,现在终于能够独立控制和决策公司业务走向了。这为达布尼—摩根公司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朱尼厄斯一直牢牢地保留着达布尼—摩根公司发放信贷和选择客户的最后且唯一的决策权。

外貌特征:身材矮小,大胡子,看起来很凶险。

就在那年,1864年,皮博迪退休了。

性格特征:善于弄虚作假、狡猾、阴险、专横、恶毒。

朱尼厄斯开出了不惜血本的条件,只要达布尼先生同意合伙,他的声誉和名望都可以作价入股即将成立的达布尼—摩根公司,所以,在后来成立的新公司中,朱尼厄斯父子共投入20万美元,吉姆投入其次,达布尼则只投入了少量的2.5万美元,但是排名却在皮尔庞特之前,公司名称因此叫“达布尼—摩根公司”。皮尔庞特对父亲这种“非常正确和英明”的决策一直耿耿于怀!与以前的摩根商行一样,达布尼—摩根公司同样也代理皮博迪公司在美国的业务。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朱尼厄斯长叹一声,如释重负。

财富指数:7200万美元。

朱尼厄斯找到了自己的老朋友达布尼先生,讲述了自己的顾虑。在邓肯公司的时候,达布尼先生曾经教过皮尔庞特会计学,他对皮尔庞特很了解,而且他一向对皮尔庞特很耐心和慈善。达布尼比皮尔庞特大30岁,如果达布尼先生能和皮尔庞特合伙,那等于朱尼厄斯守候在皮尔庞特身边了。

丰功伟绩:19世纪美国铁路和电报系统无可争议的巨头,“镀金时代”股票市场的操纵者。所有的美国人都不会忘记黑色星期五——9月24日——他的杰作。

27岁的皮尔庞特着装华丽,行为鲁莽,目中无人。朱尼厄斯觉得必须采取措施把皮尔庞特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放开了会坏大事情的。他根本就像一头乱踢乱踏的野马,如果真放开的话,掉下悬崖免不了伤残他自己,不掉下悬崖就会伤残别人。如果皮尔庞特真的犯错了,我朱尼厄斯能逃脱干系?当然不能!

古尔德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是华尔街不可救药的大流氓,他或明或暗地制造了许多恶劣事件,他就是通过明抢暗夺的方法得了伊利铁路的控制权,取得他现在的全部家业。如果说古尔德是华尔街狡猾的老虎,显得他太高太大;说他是华尔街顽劣成性的松鼠,又显得他力量太过渺小,说古尔德是华尔街魔鬼猴子是再恰当不过的比喻!

皮尔庞特醉生梦死的婚姻、卡宾枪交易事件、跨国黄金操纵行动让父亲朱尼厄斯的心颤抖不止,朱尼厄斯觉得仍然没有把皮尔庞特塑造成型。

拉姆齐,全名约瑟夫·H·拉姆齐,是AN铁路公司的总裁。

三 你最好闭嘴

关于AN铁路的首轮争夺首先是在古尔德和拉姆齐之间展开的!

“撤不撤随你的便,难道我活不下去?”朱尼厄斯听到了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如此对他,他伤心欲绝,就差晕过去死掉了。

古尔德的事业伙伴是费斯克,当然可以想象他也是一个坏家伙,跟古尔德称兄道弟的能成好东西才怪呢,粗壮肥硕,看起来就像喝了点二锅头的黑熊一样,善于动用武力。而古尔德擅长耍弄权术和阴谋诡计,他们这一组合可谓是天造地设的好搭档,凶神恶煞一样整日游走在华尔街上,所向披靡,那架势仿佛是在宣称:“我古尔德就是华尔街的警察,啊,你们都得听我的。”古尔德还把自己的死对手达尼叶·第尔也收拢入伙。为了争夺这条铁路他可谓煞费苦心!

“我要把你的账户撤出!”气急败坏的朱尼厄斯再一次威胁皮尔庞特。

他们首先是在小作坊里,秘密地印制AN铁路公司的股票,然后不择手段进行疯狂的兜售。他们的计划可以这样比喻,有一头大肥猪,将要出售了,他便丧心病狂地向猪肉中注入污水,这样称起来分量重,但是肥猪遭殃也快,AN铁路的股票因此迅速贬值。

吉姆把舅舅的态度转告给了皮尔庞特,皮尔庞特仍然认为自己的行为没有什么要多做补充解释的,他甚至觉得父亲有点迂腐!暗想:“唉,老头子,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弄到钱是硬道理。”

古尔德又利用出卖股票的钱想尽方法收购AN公司的股票,对于一些不愿意出售股票的,他便不择手段地不间断地骚扰和恫吓,而且还贿赂当地的股东来结成联盟,伎俩无非就是事成以后怎么样怎么样报答你,将分给你多少红利啊!就这种画饼充饥的方法,其实最后这些人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屁都拿不到!

哀莫大于心死。孽子就让你自生自灭去吧!我不管了,今后你有什么祸国殃民的“伟大壮举”,可不能说你是我朱尼厄斯的儿子!

拉姆齐也不示弱,利用自己所处的位置把账簿上的原始股票向自己的贴心盟友大量发放予以反击,然后又把股份簿隐藏起来,让古尔德找不到动爪牙的地方。

朱尼厄斯忍无可忍了,立即施出下马威,拍电报给吉姆:“如果皮尔庞特继续这样贪婪成性,我将断绝跟你们的任何业务往来!”

古尔德的手腕极其高明!他早把纽约州的傀儡法官巴纳德控制在手。后来证明巴纳德也没有得到多少好处,只是忍受不了古尔德“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威胁,巴纳德法官找到了很多借口,终止了拉姆齐AN铁路公司总裁的资格。

“早晚会出事情的!”朱尼厄斯喃喃地说。儿子这种钢丝绳上跳舞越险的行为让他精神时刻高度集中,甚至有点神经衰弱。他幻想可以一直把儿子握在手中,但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枉然。

情急之下,拉姆齐找到了奥尔巴尔的法官佩卡姆(奥尔巴尔是纽约州的首府,铁路的一端在奥尔巴尔城)。此时古尔德和拉姆齐争夺AN铁路的战争升级为两位法官之间的战争,双方法官都想安插自己的人手去接管AN铁路,结果英明的佩卡姆当机立断,提前宣布了结果,从而导致了古尔德在战场上的暂时失利!

皮尔庞特似乎并没有听到父亲在责备他,他认为他做得很对,所有的行为无可指摘。

古尔德的走狗帮开始上阵了,对于古尔德和费斯克而言这是他们的主子看得起他们,给他们一个派上用场的机会。

然而,一直对儿子无拘无束的行为心存顾虑的朱尼厄斯为儿子这种囤积居奇的劣质行径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子,真是目中无人!独断专横,好的没有学习到,投机取巧的事情倒是没少学!”

费斯克不顾佩卡姆法官的禁令,与一帮地痞流氓抢占了火车站和机车,并抢先开始运行,向奥尔巴尔的方向迅速开进,沿途拳打脚踢征服了几个大车站,不可一世的古尔德和费斯克扬言:“你们都给老子我听好了,谁要敢阻拦我们的机车,手起刀落就是死尸一条!”

初出茅庐的皮尔庞特出奇制胜的“伟大业绩”让邓肯—夏曼公司的大老板邓肯也大吃一惊,原来骄傲地认为自己看人万无一失,但是现在他承认了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只可惜已晚啊!老交情都因为他一时糊涂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此时,他公开断言皮尔庞特将成为一流的银行家,他将是华尔街冉冉升起的新星!

AN铁路公司也不是吃素的,我们的铁路为什么要拱手送给你古尔德这等大流氓呀?那可是我们的吃饭之路呢!在拉姆齐的号召下,AN铁路公司职工纷纷拿起武器,破坏了铁路正常轨距,守着奥尔巴尔车站,等待着古尔德和费斯克的“大驾光临”。

一石激起千层浪,美国的金价急促涨到了历史巅峰,所有的投资家,包括以前持有黄金者误解时机已成熟,便纷纷抛售手中的黄金,克姆以自己的名义统统购买下来,秘密地运往伦敦市场,因为伦敦市场的黄金价格仍然超过美国市场。因此,他们又狂赚一大把。

这种阵势下,发生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是在所难免的,一时之间,在AN铁路线上,刀光剑影,枪声阵阵,血流成河,似乎回到了内战时期,都是不怕死的种,所以惨烈程度可想而知!这就是当时震惊世界的AN铁路流血惨案。

他们的计划还没有结束呢!

当国内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皮尔庞特还在外地旅游,有一天他收到了一份电报,是堂兄艾德·摩根发出的,大概的意思是,让他火速回国有要事商议。原来拉姆齐被无缘无故地停职以后难解心头之恨,便找到了古尔德的死对手范德比尔特的下属,他们共同商议请艾德·摩根出面解决,艾德,摩根是有头有面的纽约州州长。艾德·摩根想到了堂弟皮尔庞特·摩根,皮尔庞特·摩根参与铁路事务的机会就这样到来啦。

尽管谩骂和声讨波浪滔天,然而,皮尔庞特、克姆、吉姆却在悠然地呷着啤酒尽情地挥霍狂欢。

其实,朱尼厄斯、达布尼、皮尔庞特一直担忧古尔德会得逞,所以不假思索地加入拉姆齐阵营,更何况古尔德行径卑劣,要死是早晚的事情,与他狼狈为奸的巴纳德法官也逃脱不了牢狱之灾,所以古尔德没有多少日子了。

这次构思巧妙的行动虽然严加保密,但是,还是很快被那些损失惨重的跟风投资者发现了破绽,美国许多报纸对这一事件做出了证据确凿的报道:“这次金价变动纯粹是个人操纵行为,皮尔庞特·摩根这位年轻的投机家是真正的策动者!趁着国家处于动乱时机,采取下流至极的行为获取财富。议会该把美国这种劣等公民送上断头台,他们简直是把美国人民当成白痴而玩弄于股掌,应该将这些家伙统统处死!”

“这件事情还是要通过法庭解决!”皮尔庞特听完了拉姆齐的诉说后,对他说在这种劫难时刻有人肯愿意协助他,拉姆齐听了后显得兴奋不已。

听起来很简单,就这样买进来卖出去,中间散布些虚假消息,蛊惑人心,轻而易举地赚取了50万美元。如果一个平民百姓一年的生活费是1000美元,皮尔庞特一勾手一推手就能够500名平民生活一年的啦!这手太有魔力啊!

“那可要全仰仗您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不过,这还不算有技巧。在皮尔庞特的操作下,闻名遐迩的皮博迪公司在有计划地收购黄金成了英国人人皆知的公开秘密,一些随风而动的投资者也纷纷抢购黄金致使黄金价格飞涨,皮尔庞特和皮博迪公司协商又把远送到英国的一半黄金投放到了英国市场中净赚了30万美元。

皮尔庞特没有说话,抬头看了一眼有点疲惫不堪的拉姆齐,拉姆齐知道他必须现在就做出承诺。也许当时他心中的仇恨太深,气晕了头,也许在他认为只要AN铁路不落于古尔德之手,让他答应什么条件都可以。

战事的硝烟笼罩着整个国家,借助动乱中的乌烟瘴气掩盖,皮尔庞特将一笔150万美元的黄金秘密地运送到了英国,造成纽约市场黄金奇迹般地突然短缺。在这种“明显”原因的促使下纽约金价陡升!皮尔庞特趁机把没有运走的黄金投放到市场中,就这一简单的小动作,摩根商行净赚了20多万美元。

拉姆齐几乎没有思考,便说:“事成以后,皮尔庞特先生、达布尼先生、吉姆先生都将拥有AN铁路公司股份,皮尔庞特先生将出任AN铁路公司董事兼副总裁!”

这帮亡命之徒密切关注着战局,在北军挫败之时,金价下挫,他们抓住时机收购黄金。他们积聚第一笔黄金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到了秋季,已经囤积了300万美元的黄金。

皮尔庞特自然很满意。他邀请自己的岳父和一位叫汉德的律师组成律师团开始周密计划,与古尔德进行正面较量!

“那不要紧,我可以借款。”皮尔庞特说得很坚定,而后又凑近克姆压低声音说:“你就放心吧,实在遇到困难,我还可以截留一部分皮博迪公司的账款。成败在此一搏,我们将来不仅要还清这些账款还要大赚一笔。”

达布尼—摩根公司购买了AN铁路公司的600股股票,然后和支持拉姆齐的股东结成联盟,并顺利地召开股东大会。股东大会上拉姆齐如愿以偿地夺回了自己的总裁宝座,皮尔庞特也成了AN公司的副总裁。

“可是你的公司目前也没有这么大的支付能力。”克姆也不相信他真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朱尼厄斯。

股东大会看起来平静无波,那费斯克和古尔德都跑哪儿去啦。

“我的摩根商行将和皮博迪公司联手做这件事。用我们的联合账号支付400万美元秘密地收购黄金。”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告诉父亲他的这一顶风冒雪的决定。因为这时候操作这样的业务,势必会引起黄金市场以及社会的动荡。

费斯克在冲进股东大会之前被警察带过去歇凉去了!当然这一切都是皮尔庞特的精心安排。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怎么办?”克姆为皮尔庞特倒了一杯冷水,急切地看着他,他知道皮尔庞特中午突然跑过来一定是他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古尔德根本没有出现,也许他认为大势已去,自己出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啦!也许他还有更多的奇思妙想呢。

“克姆,哈哈,我的时机成熟了!”

皮尔庞特转身把AN铁路租给了有管理能力的公司,AN铁路从此不再有争端,年轻的皮尔庞特从此开始风光起来啦。他由此收获了金钱,收获了权力,也收获了威望和尊敬。这一切都成了他今后无限进取的资本。

那是1863年夏天的一个中午,太阳喷射着火焰,皮尔庞特汗流浃背地从一座黑市交易所里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风风火火地找克姆。年轻气盛的皮尔庞特是正规交易所和黑市交易所的常客,他大部分时间并不是待在摩根商行,而是在这两类地方像老鹰一样来来回回地盘旋。

这场铁路战争从最初的简单的冲突交涉,演化成了对政治势力之间的贿赂战争,到最后演化成了大企业集团之间的明争暗斗,铁路投机家们为了经济利益而如何不择手段,由此可见一斑。争夺战结束以后,人们才看到了事情的真相,实际上,战争双方的背后均有大企业集团支持,因为无论是武力还是资金的支出,对于参与双方来说,都有点负担不起。古尔德的后台是哈德逊运河公司,这个公司拥有宾夕法尼亚的一座煤矿山。暗中支持AN铁路公司的是立克拉瓦,也是搞煤矿山生意的。讲到这儿,大家都应该明白事情的原委了,由于条件得不到满足,古尔德不运输立克拉瓦的煤炭,当然,哈德逊运河公司是非常希望立克拉瓦公司立即倒闭甚至马上从世界上消失掉的!

这时候远在伦敦的朱尼厄斯正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皮博迪公司,显然采取了一个稳妥的处理方式。身处乱世华尔街的皮尔庞特,已经无法虚心听取父亲的教导和提醒了,父亲禁止贪欲的忠告只能是耳边风。看到白花花的黄金,他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啦。皮尔庞特决定要大干一把!

七 一起干吧,德雷克塞尔!

皮尔庞特的嘴唇掠过一丝笑容,内心发财的欲望和横放在眼前的发财机遇让他激动不已。如果北军受挫,金价就下跌,北军捷报频传,金价就上扬!黄金价格有规律的变动和交易的自由化使商人们都能找到这条发财的道道,皮尔庞特也是一样,我们来看看皮尔庞特这家伙的表现吧!

1870年前后,在摩根家族的历史上,发生了不少的大事儿,先是朱尼厄斯和皮尔庞特分别在英国和美国一举成名,范妮也十分争气,分别在1870年和1871年相继生下了两个宝贝女儿朱丽叶和安妮!

“的确,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金价随着战事状况在有规律地波动。”克姆说。

1871年,查尔斯·达布尼退休了,达布尼—摩根公司因此改名为摩根商行。父亲安插在皮尔庞特身边的人生老导师,终于要松开皮尔庞特的双手了。皮尔庞特又迎来了新的转折和机遇。

“没问题!那时候估计金价又要下跌了!”商人就是商人,句句不离本行,闲聊中也在揣摩这里有没有商机。

朱尼厄斯一直想把摩根财团的业务拓展到伦敦和纽约以外,并能够有效地加强国际证券业务,朱尼厄斯改变了思想,不想继续保持这种以英国伦敦为中心,以美国纽约为全权代理的方式,这种方式已经不能适应全球金融发展的需要,他需要到不同的国家去建立合伙公司。就像一棵大树要想生长得茂盛茁壮,必须有庞大的根系一样。

“哦,是吗?”大家都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有那么担心吧,如果真攻打过来的话,还望老兄在英国伦敦给兄弟我找个避难所哦!”克姆拍了拍皮尔庞特的肩膀。

皮尔庞特其实心领神会父亲的思想和谋略,达布尼离任后,他和妹夫乔治和还有表兄吉姆又闹了点小矛盾,所以他借机想提前暗示他们,于是他装模作样地称自己将因为健康原因休整一段时间。皮尔庞特摇着脑袋来了,叹息道:“哎呀,脑袋总是闹毛病啊,我看我不得不休息一段时间了,公司的业务就要拜托你们各位了。”

“华尔街的同行都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啦!”皮尔庞特逗趣说。虽然是逗趣,但是,那时候正是战事吃紧南方得利之时,好像在华尔街真的可以听到隆隆的枪炮声。

大概是因为都是亲戚关系无法启齿,皮尔庞特在这件事情上是有点虚伪啦,他并没有告诉妹夫乔治和表兄吉姆他的真实计划!而是表现得十分的不情愿和无可奈何,好像做出这种决定自己还受尽了委屈似的,还添油加醋地说是自己的私人医生强烈地敦促他采取脱离工作的行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情到之处还拿出了医生的证明材料。

“那倒不至于吧!我想。”克姆说。

不说实话的人永远有孤独的感觉,因为他只有一个人分享一个人的思想和计划。就因为这件事情,皮尔庞特以后还真有过一段深深的自责。

“南军会不会攻过来啊?”皮尔庞特追问。

他对乔治和吉姆打了预防针,以致他退出时能够表现得更加顺理成章!

“最近,北军的伤亡惨重啊!我听父亲说的。”

达布尼的离任让朱尼厄斯一直对美国业务心存担忧,女婿乔治令人失望,外甥吉姆也很无能,皮尔庞特那家伙又总是无拘无束,这一切让朱尼厄斯铁定了心为自己也为皮尔庞特寻找新的合伙人。

“克姆老兄啊,到这儿来你可千万别拘谨啊,我们早把你当成好兄弟了,我和表弟一直谈起你,觉得你机智能干,其实你完全可以在父亲的帮助下好好大干一把呀!”吉姆为克姆倒了一杯茶,在一旁为皮尔庞特帮腔造势。

朱尼厄斯和著名的费城银行德雷克塞尔公司向来有不错的交情,这种交情源远流长,早在皮博迪时代,皮博迪公司也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德雷克塞尔公司的伦敦代理,皮博迪稳重可靠重情谊,深得德雷克塞尔先生信赖,想不到后来的朱尼厄斯先生更让德雷克塞尔先生敬仰。他们一直维系着特别的合作关系。

皮尔庞特当时就觉得克姆是他梦寐以求的商业伙伴!吉姆也不愧是皮尔庞特的死党,看到皮尔庞特和克姆情投意合,相见恨晚地交流着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自己也在一旁不停地笑呵呵地殷勤地端茶送水地候伺着。

1871年1月,德雷克塞尔到了伦敦,朱尼厄斯盛情款迎他们,在席间谈到了德雷克塞尔费城银行和摩根商行之间建立分支机构的计划,你有情,我有意,他们几乎是一拍即合,远在美国的皮尔庞特就在此后不久宣布自己因病退出的计划,如此说来这应该不属于是一种巧合啦!

有一天,在吉姆的带领下,一个新认识的朋友来看望久病的皮尔庞特,这个小伙子叫克姆。皮尔庞特与克姆的最初相识也是因为他父亲是华尔街百分之百的消息灵通人士,有名的投资经纪人。皮尔庞特想从他父亲那里得到点有用的即时消息。

虽然皮尔庞特聪明过人,但是朱尼厄斯觉得他还必须在自己的手中得到进一步的塑造。朱尼厄斯写信详细告诉了皮尔庞特事情的经过,并且嘱咐他要接受德雷克塞尔家族的所有邀请和所有要求。

疾病周而复始,忧伤像夏天的绵雨一样牵连不断,皮尔庞特再一次累倒了,这也许归因于第一次与杰伊·库克公司争夺战争债券销售权的失败。杰伊·库克比皮尔庞特大十二岁,具有深厚的政府背景,他一直全力配合财政部长乔伊斯发行政府债券,为北军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别人看来,在和库克的对决中,失败也是情有可原,但是皮尔庞特却翻来覆去想不通,他一心想寻找机会报复开局失败之仇。

5月份,皮尔庞特准备好了丰厚的礼品到费城去看望德雷克塞尔先生,并和德雷克塞尔共进晚餐,晚餐间隙他们谈妥了合作协议。

然而,疾病和忧伤仍然不间断,像魔鬼一样伴随着皮尔庞特,在别人看来这只不过是身体出现一种很普通的不良状况以后,产生的情感方面的小小的副产品,过一段时间后都可以完全改善和自愈,但是,在皮尔庞特这里,倒像是他的一种天性和心病,一种来了就不消失的难缠的瘟疫,药力根本无法企及。也许他也意识到了并且努力过,但是最终无力自拔。

根据协议,皮尔庞特将成为设在费城的德雷克塞尔公司和设在巴黎的德雷克塞尔的一家合伙公司的合伙人。而且他将参与管理设在纽约华尔街的德雷克塞尔—摩根公司这个新成立的合伙公司。在这个新公司中,德雷克塞尔家族投入了700万美元,而皮尔庞特只有很少的35万美元,为了平衡投资,朱尼厄斯又投入了500万美元。为了这件事情,皮尔庞特一直对父亲感激不尽,所以他总是否认自己是自力更生起家的。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他人生事业的重要性。

这种机会同时也刺激了整日醉生梦死的皮尔庞特。皮尔庞特习惯在冒险中攫取财富,追逐刺激,乐此不疲的年轻人怎么能够轻易错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呢?他可是从小就具有经商天赋,富有冒险和投机精神的天才。

德雷克塞尔家族和摩根家族的合伙,使摩根家族事业真正步入了正规的渠道,也使摩根家族拥有了广阔的新的国际发展的前景。

一些大的投资者纷纷把别的行业的有价证券变卖出去,然后积累资金投资到与战争相关的行业中去。同时,战争也需要耗费大量的资金,于是银行家发财的机会也到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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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惨烈的战争势必会导致某些特殊经济的复苏和昌盛。战争要耗费枪支弹药,所以枪械工厂会得到发展;战争要耗费粮食,所以粮食产业会兴旺起来了。总之,战争相关的产业都会得到空前绝后的飞速猛涨。饥饿的商人们,嘴巴开始流口水了,眨吧眨巴眼睛,说:“哇,这可是个发财的绝好机会呀!上苍有眼啊!”

(1) 又称普法战争(Franco-Prussian War,1870~1871),普鲁士王国为统一德意志并扩张领土而与企图保持欧洲霸权地位的法国进行的战争。

内战使美国的经济马车搁浅在了河岸边的沙滩上,怎么摇晃也动弹不得,进出口外贸量急剧下滑,很多外国的投资者纷纷抛售美国的有价证券,抢购黄金。这种情况下,皮博迪公司也处于十分谨慎的时期,朱尼厄斯甚至中断了一切业务,只承担固定开支,以维持公司渡过难关。

(2) 第16任美国总统(任期:1861年3月4日~1865年4月15日),也是首位美国共和党籍总统,也是历史上首名遇刺身亡的总统。林肯成为黑人解放的象征。1865年4月14日晚上,林肯在华盛顿的福特剧院里看戏时,被南方奴隶主收买的一个暴徒刺杀。

整个美国处在动荡和混乱中,小打小闹已经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了。亚伯拉罕·林肯二 突袭黄金市场

(3) 1863年1月1日,林肯签署了《奴隶解放宣言》,同年3月,国会通过了《兵役法案》,要求所有的20岁至45岁的健康男子都应服兵役。毫无疑问,皮尔庞特也应该在列。

这时候,皮博迪老态龙钟,胡子眉毛头发白雪皑皑,除了到处实施捐赠之外,没有多少心思管理公司了,因此,他慢慢地放弃了对公司的控制权。朱尼厄斯开始独立操持皮博迪公司,也顺理成章地拥有了业务的充分决策权。

(4) 美国第17任总统,总统任期:1865年4月15日~1869年3月4日,他上台后站在南方种植园奴隶主的立场,实施了一系列重建南方的反动措施,遭到控制国会的共和党激进派的强烈反对。他们发起了弹劾约翰逊的运动,虽然未能成功,但使约翰逊因此而名声扫地。

朱尼厄斯和皮尔庞特这对父子组合联袂在世界银行业舞台上亮相之时,正值世界银行业急剧扩张之际。美国内战无疑给他们创造了第一个发财致富的好机会。

(5) 债券利率对投资者来说是指付出货币投资债券到期以后的收益率,对集资者来说是筹集资金所付出的代价。在通常情况下,债券利率应高于同期银行储蓄存款利率。债券的发行可分平价发行、溢价发行和折价发行。折价发行指债券发行价格低于债券票面额,而偿还时却要按票面额偿还本金。发行指数85%是指折价15%发行。

在1870年的法国卫国战争一 华尔街上的一叶扁舟

(6) 是垄断组织形式之一。参加辛迪加的企业在生产上和法律上还保持着独立性,但在商业上则已完全受制于总办事处,不能独立行动。在各参加者不能与市场发生直接联系的情况下,它们要想随意脱离辛迪加,事实上也很困难。如果某一成员想要退出,必须花一笔资本去重新建立购销机构和重新安排与市场的联系,而且每每受到辛迪加的阻挠和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