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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十年

或许,这是我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因为工作忙碌,可以正大光明地拒绝,以及没有时间再想起那些过往。

或许,这是每个到了 30 岁的人都会遇到的状态,只能继续往前不然很容易被淘汰。

我不知道和我同龄的阿 Sam 想的是否和我一样,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也越来越忙。

购物快感能够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夜夜笙歌也不再充满吸引力,甚至于所有恋爱程序都已经烂熟于心……只能将重心转移到工作之上,每一天闹钟响起后,开始处理和解决不同的事务,每天平均工作时间超过 10 小时,等到晚上回到家中,已经“忘记了为什么高兴”。

去他的旅行,然后拍摄、写作,以及其他林林总总的工作。这几年,我们见面其实并不多,但每年都会有那么几次,还好,大家都没有变得太多。

如今的我,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完成了部分当初的梦想:有不错的居所但不是豪宅,有可以代步的工具但也不是保时捷,有稳定的工作但也不是高枕无忧,买过很多名牌但刷卡的时候也不是肆无忌惮,去过了很多国家但大多都是为了工作,拍过很多次拖有认真有不认真但仍旧是单身。至于说,到底快乐吗?我也时常不自觉地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记得在他还没有那么忙的时候,曾经一度想来北京定居。我们一群朋友约在南锣鼓巷,那时这个地方还不是现在这般,成了著名的景点,而是一条极具文艺气质的巷子,有很多酒吧咖啡馆,但却没有太多的人。中秋前后的一个晚上,北京最好的季节,我们在一个酒吧的屋顶露台上,喝酒聊天。多年过后,我仍然会想起那个晚上,甚至有些聊天内容都还记得,还有那清冷的温度。

当时的我,在一本潮流杂志做编辑,赚着 4000 元的月薪,有一个相处不错的恋人,没有车没有房,也没有可以拿来炫耀的名牌,但却有对美好未来的无限幻想及远大目标。也确实正是因为有这些所谓的“梦想”,才足以支撑我每天在 7 点闹钟响起时,能顺利起床收拾完毕,在公车上摇晃一小时,开始一天的工作。

事实上,后来我们聚过很多次会,有时在北京有时在上海,依旧聊天依旧开心依旧有酒精的陪伴,但不知为何,每到北京进入秋天开始降温之时,我就会想起那个晚上,是我们都还年轻的时候,说是黄金时代或许也不为过。

说要写点什么的时候我正在准备着接下来的工作。是的,难以想象,如今占据我生活绝大部分比重的,就是—工作。但十年前的我,却完全没有预料过。

生活,大概就是由这些林林总总的碎片所组成的。每个人都无法预料,下一个十年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正如同我当初也没有预料过,我会成为如今的我。

正如同十年前的我,并不能想象到,当时为之工作的那间杂志社,不久之后就退出了市场;当时身边的恋人,如今也早已不再联络。还好,当时认识的很多好朋友,尽管聚会不如之前那么多,但至少都还在,阿Sam 便是其中之一。

“生活就像是一条河流。”对于这个老套的比喻,年轻的时候对它一笑而过,但到了今时今日,却开始懂得了它的意义,每个人都在这条河流中挣扎求存,或是随波逐流,或是逆流而上,或是一帆风顺,或是重重险阻,但你的去向你的经过,以及当中的轻重缓急,却不能全由自己来控制或决定。所幸的是,无论如何,大家最后都会走向同一个目的地。唯有希望到了那一刻,再回望这段历程时,当中的快乐比遗憾多。

长大后的我们都明白,任何事物的存在与消失都有迹可循,习惯了就好。只是,当时的我们,却是如此天真,完全预料不到,将来会是怎样?

屈天鹏

也许大家都有这样的经验,作为一个认识将近十年,却又身处异地,并且各自过着繁忙生活的老友,平日的联系及交流其实远远比不上刚认识的时候,何况那时还没有微信,手机也并非智能的。我们主要交流的聊天工具叫作 MSN,了解对方的生活状态还是通过博客。到了现在,这些全都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