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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九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星期六

【注释】

我的意思是,当我看着其他人,看着学校里其他同学,了解她们的喜好、兴趣和欲望后,就觉得自己似乎属于另一种生物。而且有时候——有时候我根本不在乎人类。我真心在意的人非常少。有时候,我觉得人生唯一的意义只有书。就像万圣节那天我打消了寻死的念头,是因为还没看完《十七号巴别塔》。我很确定这种想法并不正常。有时候我被狄尔丽烦得受不了,也会忍不住萌生恶意,想像其他人一样叫她讨厌鬼,大骂她白痴。而我没有付诸行动完全是出于一己之私,因为她现在可说是唯一肯跟我说话的人。至于吉儿,她有时候实在让我觉得毛毛的。谁不希望自己能和龙有心灵感应?谁不希望自己是保罗·亚崔迪[3]

[1] 苏格兰民谣中的英雄角。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我是人类,但我不该假定我妈不可能和妖精共枕——不,不该这么说,“和妖精共枕”意味死亡,应该说我不该假定她不可能和妖精发生性关系。不过若她真这么做了,倒是低调得很,不仅没有张扬,甚至连点暗示也没有。而且若真是如此,她不会宣称孩子的父亲是丹尼尔,还逼他娶她。况且,我们和丹尼尔的五官确实有些相像,山姆是这么说的。除此之外,在各种歌谣和童话中,妖精的后代往往是伟大的英雄——不过现在一想,我才察觉自己从来不晓得坦林和珍奈特[1]的小孩后来怎么了。但你看看埃兰迪尔和爱尔温[2];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2] 托尔金《精灵》中的角色,兰尔是人类,了精灵爱尔温为,两人生下双胞胎爱斯与爱隆。

有时候,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人类之外的血统。

[3] 《沙丘》中的角,中的世,有知未的能力。

图书馆里只有三本书等着我。我领走书,替外公买了张慰问卡,之后便直接返校。《红移》和胸罩可以等下星期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