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斯托姆。”弗勒说。
“你好，黛西。”斯托姆说。
“你好，斯托姆。”黛西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你就是弗勒照片里的那个女人。你真干净。”
“你看见我掉下去了，但我没死。”
“谢谢。”斯托姆笑了，“我们也会把你洗干净的，好吗？”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死了。我看见了。”
“噢，当然好啦。”
“黛西。”她瘦得皮包骨头，虽没饿死，但是也不远了。
佩妮和另外两个人已经开始从战斗机上卸下食物和药物。弗勒越过黛西的肩膀，看到人群边缘站着一个不知所措的亚裔女人。她摇摇晃晃地向前迈了一步。
“弗勒！”一个棕色皮肤的小姑娘挤过人群，扑进他怀里。
“你好，凯瑟琳。”
“嗯，能回到这里我也感到很惊讶。我从未想过能回来。不过重要的是，我带来了好消息。从现在开始，情况会好转的。会有足够的食物、药物，还有电。有人会教你们如何种植庄稼——”
“彼得？”她的一只手在她身侧疯狂地摆动。
赞同的低语声在人群中回荡。
“叫这个名字我也会答应，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弗勒。”
“我猜你们看到我回来一定很惊讶。”
凯瑟琳张开双臂向他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他，差点儿弄断了他还未康复的肋骨。
他们满怀期待地等着他说些什么。
乌戈从鹞式战斗机中走了出来，怀里抱的都是补给品。凯瑟琳尖叫着，后退了几步。乌戈皱了皱眉，被她的反应弄糊涂了。
“他会带她过来的。”一个老头喊道。
“别担心。”弗勒说，“他没事。忙你的吧，乌戈。”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冲出人群，跑开了。
“她吓了我一跳。”乌戈一边咕哝着，一边放下盒子，回到鹞式战斗机里搬东西。
“有人知道在哪儿能找到黛西吗？”他叫道。
“怎么回事？”凯瑟琳说，“现在安全了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
弗勒走出去时，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弗勒。是弗勒。”他很伤心，因为他不记得他们。
“绝对安全。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因为我下去的时候碰到了梅丽莎。她回到了我们的总部，还让我代她向你问好。”
他们在摩天大楼脚下——所有故事的起点——着陆。
凯瑟琳压低了声音：“他在这儿干什么？”
当斯托姆驾驶着鹞式战斗机降落时，弗勒看到了翘首张望的面孔，街上的人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亲近你的朋友，更要亲近你的敌人。’这是梅丽莎告诉我的，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他注视着大楼和离它最近的世界边缘之间的距离。我是怎么做到的？他真希望自己能够记起来。
弗勒一只手揽着黛西的肩膀：“等我们卸完货，想和我们一起去兜兜风吗？”
斯托姆指着那栋高楼说道：“那是你跳伞的大楼。”
“哦，当然。”
“一定是它了。”佩妮说。
“跟我和斯托姆一起生活吧。另外你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可以给你做伴呢。”他看着凯瑟琳，“你也要跟我们一起。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我们要团结在一起。”
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空大约三百米的地方盘旋。这个世界的一端挤满了高楼大厦，还有一栋似乎高得摇摇欲坠的摩天大楼。
弗勒抬头看着摩天大楼，盯着那面陡峭的高墙看，他感到头晕目眩，还有点儿恶心。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穿着自制的降落伞从上面跳了下来。不过要是重来一遍，他依然会义无反顾地从上面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