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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你out了 ——机器人终将淘汰人类?

有些工作人类能做,但机器人做得更好。人类可以编出棉布,自动编织机也可以,但自动编织机的效率更高,成本更低。相比之下,人造产品唯一的优势就是瑕疵——这不是嘲讽,而是真实的情感。瑕疵在告诉你这些产品出自于和我们一样具有喜怒哀乐的人类,而非冷冰冰的机器。在不久的将来,这些瑕疵必将演化为某种亲切感。可在其他容不得瑕疵出现的行业,机器人就会有无可比拟的优势。电脑抵押贷款评估正在大规模地取代人类估价师。税务准备、医学图像分析以及法律证据收集等行业的计算机化程度也在逐渐提高,可就在不久之前这些任务都依赖于高薪雇佣高智商的人群——想想影像科医生或是律师的薪酬吧。我们已彻底接受机器人在制造方面的可靠性,很快我们接受机器人在智能和服务方面的可靠性。

也许有人会说:劳力者治于人,而劳心者治人。相比于简单的生产性活动,机器在管理规划方面的表现还达不到人类的水平。遗憾的是,现有的科技进展表明,这种情况也不会持续太久:软件能够直接通过体育比赛的统计数据撰写新闻报道,或从网络的只言片语中提取某个公司每日股价表现的概要。和文书处理有关的任何工作都将由机器人接管,即使是那些非文书的医学领域,如自动化的诊疗与手术,也正在日益机器人化。需要死记硬背的任何信息密集型工作也都可以自动化。机器人对人类工作的取代将如史诗般宏伟壮阔,而且不可阻挡。

事实上,没有什么工作是人类不能完成的。只不过在分工日益精细化的今天,人类更重要的任务是操作机器,因而在不依赖机器情况下的工作能力的确在逐步退化。我们无法凭借自身的力量制作精密仪器的芯片,或是在网络中快速搜索出北京到广州的机票价格——这些工作所需的精度、控制性乃至高度注意力,是人类的身体所不具备的。我们不具备如此的注意力,以在每个断层扫描图中的每个像素中寻找癌细胞的蛛丝马迹;我们也不具备如此的反应能力,将熔融玻璃膨胀成瓶子的形状;我们更不具备如此的记忆力,跟踪中超联赛十多年来的所有比赛结果以计算出正确的赔率。机器每一次取代人类的工作都会演变为轩然大波,但实质上,它们只是占有了我们无法做到的工作机会,同时也扩展了我们对宇宙的认识。

今天的情形像是19世纪的翻版:工业革命带来的先进科技曾经取代了人力和畜力,人工智能革命带来的进化版机器人也终将成为构成庞大工业体系的一颗颗螺钉与齿轮。想象一下在不久的将来可能出现的场景吧:在工厂里,这些敏捷的机器人能一整天地举起重达150磅的物品,对它们进行检索、分类与装载;在专业农场里,由机器人完成水果和蔬菜的采摘同样是不可阻挡的大势所趋;在药房里,分发药剂的工作将全部交给后台的机器人,药剂师的工作重点则在前台提供咨询服务。在办公室和学校里,可深夜工作的机器人将接管清洁工作,它们将从最简单的拖地板和擦窗户做起,最终还能清洁厕所;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长途货车的驾驶室里坐着的也将是永不疲劳的机器人,根本不必担心疲劳驾驶造成的车祸。

在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协助下,多少天方夜谭式的预言已经成为现实:通过肚脐切除内脏中的肿瘤;制作催人泪下婚礼的视频;在火星上遥控探测车;在衣服上打印出远方朋友通过无线电波传来的图案。如果生活在19世纪的人们能够穿越到今天,他们一定会眼花缭乱、目瞪口呆。这正是机器帮助我们实现的梦想。因此,面对智能机器人的汹汹来势,问题并不在于我们能够做什么,而在于我们应该做什么。

拜工业革命和信息革命所赐,高速发展的自动化已经抢走了两个世纪前99%的工作岗位,效率低下的人力和畜力被先进科技带来的高级生产力所取代。但这些被取代的劳力并没有成为时代的弃儿,因为先进科技在全新的领域里又创造了数以百万计的就业机会。这些曾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们离开土地,涌入工厂,开始处理各种各样的工业产品,这让一波接着一波的新职业纷至沓来。电器修理工、胶印工、食品化学家、摄影师、网页设计师,这些新职业都建立在自动化的基础之上,这显然是两个世纪前我们的祖先无法想象的。

尽管大部分工作将由机器人完成,但这不意味着人类丧失存在的价值。作为人类的我们需要定义和发现新的任务,这些任务就是机器人的未来工作。无人驾驶汽车的普及将催生出行程优化师这个人类新工种,其使命就是对交通系统进行优化以节约能源和时间;常规的机器人手术亦将需要新的技能,以保持机器的无菌运行;当可穿戴设备记录下人体林林总总的数据后,专业分析师这个新职业将帮助你解读这些数据的真正意义……每个人都将拥有个人专属的机器人,但拥有并不意味着成功,成功只属于那些对机器人的工作流程进行组织、优化和定制创新的人。这就是人类与机器人的共生图景:我们人类的任务将是继续为机器人寻找工作,而且,这个任务将永无止境。

科技对社会的影响是一柄双刃剑:一方面让少数风口浪尖的弄潮儿越发举足轻重;另一方面则让更多身无长技的吃瓜群众无事可做。智能机器人的进化也不例外:当计算机变得足够聪明之后,一定会取代人类完成很多需要高级训练水平的工作。但我们大可不必杞人忧天,因为在两个多世纪前,这正是工业革命的直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