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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0年后或许将上演现实版的“日本沉没”

到目前为止,你或许只经历过这个国家的繁荣与和平。然而,若无奇迹发生,二三十年后,也可能十年之后异变就会发生。

二三十年后,当日本的年轻人锐减,剩下的就只有巨额的债务。基于历史和国外的先例可知,此种境况下动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到那时,一向和平的日本、作为礼仪之邦的日本或许都将一去不复返。

我一生去过很多国家,我认为没有哪个国家能比肩日本。不论美食、整齐而干净的街道,还是历史、传统、文化,抑或是四季分明的气候、沉稳的精神修养、高度同质化的国民性,每一样都令我赞不绝口。

日本厌恶变革,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地“维持”现状。但我想告诉日本的孩子:“如果你现在十岁,最好逃离日本,或者你一定要学会用AK-47。”因为在你的有生之年,一场灾难必将降临。

然而,历史告诉我们,盛衰的转换必然发生,而且一旦开始衰退起来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你若有幸于1919年到访英国,一定会被它各方面的先进和美好所折服。那时英国稳坐世界头把交椅,不论在金融、制造还是在文化产业方面全都走在世界的最前沿。

长此以往,日本的未来将不堪设想。虽然不至于马上走向灭亡,但在外资收购的狂轰滥炸中,日本也可能会名存实亡。这绝非什么天方夜谭。

虽然时至今日,英国仍是一个不错的国家。但自1919年以来,英国人的生活水准就一直没有提高,1976年甚至沦落到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搭救的地步。其原因就在于英国人同日本人一样,厌恶变革。

放眼未来,除非日本能在迅速提高出生率、接收移民或大幅削减债务上有所作为,否则日本经济的长期衰退必成定局。因为年轻人减少,老龄人口增加意味着要维持现有的社会保障水平,必须向年轻人课以重税,否则只能增加国家债务。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Q:我觉得日本人正在一点一点地尝试着改变。

人口预测是各种预测中最准的一种。据日本国立社会保障与人口问题研究所推算,日本的出生人数将在2040年跌至70万人左右。届时,1970年出生的、年满70岁的人口将多达200万人。到那时,我想即便让这些年逾古稀的老人继续工作,现有的社会保障制度恐怕也难以维持。这绝非我个人的主观判断,而是基于数据的客观事实。

罗杰斯:果真如你所说吗?反正我看不出有任何变化的迹象。至少日本国内人口减少的趋势依然不见好转。少子化问题如此严重,是因为日本的年轻人对未来充满了担忧。我想,越是年轻的日本人,越能感觉到其中的问题所在。

罗杰斯:日本于1968年之后,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之后,日本基本上持续稳定地发展了50余年。事实上,二战之后,不,应该说在那之前,日本就曾多次面对困境转危为安。但现在,日本对于摆在眼前的问题反而有些视而不见了。大家也知道,日本在债务日益增长的同时,人口却在不断减少,出生率也在大幅下降。未来几年暂且不论,二三十年后日本必将陷入绝境。

虽然日本政府试图通过所谓的“工作方式改革”来改变劳动力市场,但又有多少成效呢?退休人员自不待言,就连上班族,甚至很多年轻人都趋于保守。在日本,年轻人最向往的职业是公务员。一个国家的年轻人都想成为公务员,那这个变化又从何谈起呢?

Q:虽然警钟一直长鸣,但日本人的危机意识似乎并未提高。

与日本不同,中国的很多年轻人憧憬加州硅谷的新兴企业,他们甚至尝试在车库里白手起家。美国也同样如此。但对日本的年轻人而言,不论什么诱人的工作都丝毫不能吸引他们。

我若是日本人,要么逃离日本,要么学会用AK-47(自动步枪)

退一步讲,就算日本正在缓慢变化中,但“缓慢”同样也是问题。社会保障也好,应对少子化问题也好,如果没有大刀阔斧的变革,而只是极其缓慢地变化,在这期间人口持续减少,债务又不断增加,日本最终还是会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