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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狱大哥

杜天威掏了卡出来,递到了蔡华的面前。

饭吃到了一半,陈小薇突然想去卫生间,就拉了樊熙一块离开。这会儿,给杜天威提供了方便,他想趁着单独两人的机会,把带来的那张银行卡送给蔡主任,顺便打听一下长江路工程投标方案的事情。

蔡华故作惊讶,但内心深处,却是无比的欣喜。他记得一个朋友说过的那句话,当官如果不能给自己捞点好处,那谁愿意在里面勾心斗角,每天还要卑躬屈膝地拍着领导的马屁啊!如今在蔡华看来,他手中已经有了一点小权力,是该发挥手中权力的时候,来回报自己多年来的努力。

“走,我们边吃边聊。”杜天威将三人带进了事先定好的包间。饭桌上,蔡华在得到了杜天威眼神的暗示以后,开始不断地向樊熙献殷勤,趁着敬酒的机会,把身子慢慢地朝樊熙的位置上靠近着。

他把那张银行卡朝杜天威推了回去。

蔡华过来分别和两位美女握手:“荣幸,荣幸。”

“杜总,你这是?”

“来,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小薇,我的红颜知己。这位是樊熙,模特界的名人。”

“蔡主任,没别的意思。昨天是你的生日,没能及时赶到,这是哥哥的一点小意思,希望蔡主任能够收下。”

蔡华看了一眼杜天威身后的两位女性,微笑着对杜天威说:“我也刚到,刚到。”但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性感的樊熙身上。“杜老板,艳福不浅啊,身边跟了两位大美女。”

“杜总,我们也是朋友了,你这是太客气了。这礼物,你还是收回去吧。”蔡华假意地推辞着。杜天威再一次地将那张银行卡给递了过来。

“蔡主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杜天威紧握着蔡华的手,热情地套着近乎。

“蔡主任,朋友面前需要的是真诚。哥哥有点事情想请你帮一个忙,这也是严总的意思。如果蔡主任执意地不收下,那我就无法开口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就是当官的吧。”樊熙下车的时候,说了一句,杜天威没有回答,他下车后,朝那男人走了过去。樊熙拉着陈小薇,紧跟在杜天威的身后,来到那男人的旁边。

门外,陈小薇和樊熙从上完厕所回来,刚走到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她正想推门进去,无意中就看见了里面的那一幕,赶紧将身后的樊熙给拉了住,两人凑在门缝处,偷看了起来。

“到了,一会儿少在我朋友面前说当官的坏话。”

陈小薇习惯性地在身上找了一下,突然想起这是在参加饭局,又不是外出参访,怎么会带上相机呢。她摸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功能。

“小薇说得对,当官的人和商人是最危险的。我看,要想当一个商人,首先就要学会心理学。”

“小薇,你干吗?”身后的樊熙轻轻拽了一下陈小薇的衣角。

“商人,眼光就是不一样,听你这么说,在我看来,商人都挺阴险的啊。”陈小薇讥讽着。

“好奇,收集一点新闻信息,想听听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陈小薇拿着手机,偷听起来。

“这个得看情况,也还要看对方是什么人,在这些交易中,他们能带给企业什么样的价值。”

屋里的杜天威却不知道,他和蔡华两人的这些谈话,已经有第三者听到。

“几万?还不算贵啊,你们有钱人就是大方。杜总,那你们送政府官员礼物,不会一出手就是好几十万吧?”

“杜总,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再说,我也是高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我不知道,严总想找我帮什么忙。”

杜天威很满足,在这两个女人面前,他挣足了面子。他心里想:女人啊,看到金银珠宝,眼里就充满了贪婪。听到樊熙这么说,杜天威故意谦虚着:“算不上很贵,几万块吧。”

“想打听一点事情,就是有关长江路那块地皮招标会。”

“小薇,这款项链戴在你的身上,真是好看。杜总,你对我们的小薇真好,要花不少的钱吧?”樊熙帮陈小薇戴上项链以后,欣赏着。

蔡华知道,这就是交易,彼此的需要。这会儿,他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桌上的那张银行卡,杜天威想让他透露消息,那这份厚礼,就是他应得的。

在樊熙的帮助下,陈小薇极不情愿地戴上了项链。

陈小薇从门缝里看到,蔡华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微笑。接着,蔡华将身子靠近了杜天威,两人小声地谈论起来。估计他们的话题谈得快完,陈小薇推开了房门。

身边的樊熙接了过来,打开,表情兴奋着:“哇,真漂亮,杜老板,花了你不少钱吧?来,小薇,我帮你戴上,既然杜老板热情地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能辜负了他的好意呢。”

“你们在谈什么呢?聊得这么起劲。”陈小薇坐下后,玩笑道。

“戴上吧,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

杜天威赶紧掩饰着,给陈小薇碗里送了一筷子菜。

“我不需要你送的东西。”

“没聊什么,蔡主任向我了解樊小姐的情况。我对蔡主任说,这些情况,还得问你。”

“要多注意休息,把你身体累坏了,我可心疼。”杜天威拿出了那款项链,递了过来,“小薇,送给你的,戴上吧,很配你。”

“怎么?我们的蔡主任不会是喜欢上熙熙了吧。”

“没有,这两天加班写一篇报道,累着了。”

蔡华多情地盯了一眼樊熙,笑道:“有好感,有好感。”

杜天威从到后镜里看了一眼黯然神伤的陈小薇,问道:“小薇,今天怎么啦?有心事?”

“蔡主任,有好感就追啊。我们的熙熙可是很抢手的,要是你不抓紧点,我可不敢保证,熙熙会被哪位好男人给看上。”

“那我可要考虑一下,杜老板,你给了我不小的诱惑啊。”樊熙迷人地笑着。陈小薇坐在樊熙的身边,看着杜天威的背影,一言不发。

“陈小姐,你可得要帮着我说说好话啊。”

杜天威神气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只要樊小姐愿意加入到我们公司,我保证,不出两年,樊小姐就会成为模特界的名人。”

“樊熙就在你身边,有什么想说的话,直接告诉她,我可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秘密。”陈小薇的话说完,所有人都浅笑了起来。

“是吗,杜老板,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啊?我哪有这么好的运气。”

下午时候,刘海波去了几家公司,本意是想找一个正当的工作,开始做一个好人。但事实上,对一个有不光彩历史的人来说,想要找一份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公司的经理们听到他的过去,都害怕惹上什么麻烦,找着各种理由,拒绝了他。

“樊小姐,你条件很优秀,要对自己有信心。名气吗,都是靠包装宣传出来的,我们公司最近就要包装宣传一批模特,如果樊小姐对我们公司感兴趣的话,欢迎加入到我们公司。公司会为你制定一个专业的发展计划,凭着樊小姐的条件,不红都难。”

找工作四处碰壁,刘海波窝了一肚子的气。自己想做一个好人,难道,犯过错误的人,在人们的眼中,就永远是坏人吗?刘海波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这个世界有些肮脏荒诞。

“杜总,你见笑了,像我这种没有名气的模特,也只是在业界混口饭吃。”

他想做一个好人,社会却不给他做好人的机会。夜晚时分,刘海波一个人在街上溜达着。要是在过去,他也算是这个城市中的风云人物,吃穿不愁,想要女人不愁。而如今呢,曾经的那些红颜,听说他进了监狱,都开始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不再像当年那般粘着他。唯一还在把他当朋友的,只有蓝月湾酒吧里的眉儿,还在顾及着他们之间的那段旧情。

“我听小薇说,你是做模特的?”车上,杜天威问道。

心里憋得慌,刘海波来到了一家地下赌场,这里以前曾经来过。只不过现在看场子的人,全都换了,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原本是想来这里找点乐子,忘记心里的那点委屈事儿。但人要倒霉,总是会碰上麻烦事。玩了一会儿,身边一个玩家总是找碴,刘海波本来就是在白天里窝了一肚子的火,哪里还能忍受着别人的欺负,他一个拳头朝那人的脸上送了过去。

杜天威好色地朝樊熙看了一眼,点头,表示对陈小薇带出来的这个美女十分的满意。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能让一个男人无条件地去喜欢。

去酒吧里等了两个晚上,白志刚没有等到刘海波。今天晚上,他正在考虑,是不是再去酒吧里守株待兔,白志刚相信,总会有一天,刘海波会出现在酒吧里。白志刚还没有出门,就接到了冉冰姝给他打来的电话。

“你要的美女我给你带来了,一会儿可要你的朋友怜香惜玉啊,别欺负了我的好姐妹。”接着,陈小薇把两人相互作了介绍。

“白处长,你知道吗,上次被你送进监狱的刘海波,又犯事了。”

“你越来越漂亮了。”在拥抱着陈小薇身体的时候,杜天威甜言蜜语着。陈小薇莞尔一笑,从杜天威的怀里挣脱出来。

白志刚听到这个名字,提起了兴趣,追问着:“你说谁?刘海波?”

当陈小薇出现在杜天威身边的时候,杜天威亲密地拥抱了陈小薇。

“对。刚才我给局里一个朋友打电话,想约他出来谈点事情,他说正在帮几个人做口供。其中有一个人,就叫刘海波,是和别人在赌场里打架,被带到了警察局。”

“肖帆,我不会让你牺牲得没有价值,保佑我,让我查出害你的幕后真凶。”陈小薇看完,将照片重新放回抽屉里。下班后,陈小薇和她的好姐妹樊熙在报社里等来了杜天威。

“哪个分局?”

陈小薇从抽屉里找出了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英俊的男人,身上挂着一个相机。陈小薇把照片放在嘴边,用情地亲吻了一口照片上的那男人。

“白岩区公安分局。”

“陈姐,晚上有空吗?我们去迪斯科吧?”新来的一个同事敲门进来。陈小薇努力地给了她一个笑容,回答道:“我晚上还有点事,下次吧。”“那好吧,下次我们去的时候,再找你。”同事拉上门离开。

白志刚挂了电话,开车就朝白岩区公安局赶去。刘海波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警察局里碰上白志刚,而且……

咚咚咚,外面响了几声敲门声。

到了警察局,白志刚找了一个借口,把刘海波给保释了出来。走出警察局大门,刘海波转过身,疑惑地看着白志刚,他心里有点迷茫,猜不透白志刚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难道,白志刚就不担心他的报复吗?

陈小薇不想回忆过去,可是,每次她又不得不去想起,因为那段人生,给了她最美好的时光,也带给了她最大的痛苦。

“白警官,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跟你说了,我们是好姐妹,你也帮过我的忙,有什么好谢的。下班后,我到你们报社等你。”

“因为我想和你成为朋友,在我看来,你并不是那种大恶的人。你是懂得情感的人,是一个血性男人,我愿意和这样的男人交朋友。”

“谢谢。”

“你不怕我报仇吗?我可是被你送进了监狱,蹲了三年大牢。”

“小薇,我们是好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你都愿意付出这么大的牺牲,我也愿意帮助你,完成你的心愿。”

“怕,但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做。上车吧,几年没有见面,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

“樊熙,谢谢你。”陈小薇感动了,为了她自己的事情,还让好朋友也搅进这浑水里,陈小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白警官,我们好像不是同一路上的人,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好谈的吧。”“想谈,总会找到话题。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那就上车。”

杜天威让她带着一个朋友去赴宴,陈小薇只有找她的好姐妹樊熙帮忙。她打了电话,把杜天威提出的要求给她朋友说了,樊熙答应了陈小薇。

“说实话,我比较讨厌警察,但对你白警官是个例外。”刘海波说完,跟着白志刚上了他的那辆吉普车。白志刚开着车,来到一个僻静的河边,他想探探刘海波的想法,看他们之间能否达成合作。

“只要在你眼里觉得不错就行,晚上就带上她吧,我下班过来接你们。”“那好吧。”陈小薇放下电话,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憎恨的目光。她想到来这个城市的目的,还有她做模特的那个好姐妹告诉她的那个消息,让陈小薇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刘先生,你现在有什么样的打算呢?”白志刚试探地问着。

“有啊,我就不知道你的朋友喜欢什么类型的,有一个朋友是做模特的,不知道你朋友喜欢吗?”

刘海波迷茫地看着对岸的灯光,是啊,他也在想,自己能干什么。白天,他找了几家公司,都被人拒绝,他还能做什么。

“你们见过面。对了,你身边有好姐妹吗?晚上一起带出来介绍给我朋友认识一下。”

“像我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出来后,自己一心想过正常的生活,和以前的生活划清界限,但是,现实却比我想像的要复杂,没有人愿意接受我这样有过不光彩过去的人。难不成,又要把我逼到从前的生活,去走黑社会的那条道路吗?”刘海波伤感地说着。

“你朋友?谁啊?我认识吗?”

“你是一个很有血性的汉子,我比较喜欢你的个性,我也知道,你上次犯罪,也是冤枉的。其实,坐牢的不应该是你。”

“晚上我来接你下班,怎么样?今天晚上我一个朋友的生日,想邀请你陪我去。”

“白警官,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只希望以后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我忙着呢,那有时间来想你。”

“我想帮你,让你过上有意义的生活,你愿意吗?”

“小薇,想我了吗?”

“为什么要帮我?你就这么信任我吗?”

杜天威抓起电话,拨下了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力,在你的心里,有着正义和血性。如果你愿意帮我完成任务,我会向上级申请,撤销你坐牢的档案,到时,你就可以过普通人想过的生活,也算是为你坐牢洗冤。”

想到陈小薇,杜天威的心情就显得特别激动。这个陈小薇和他认识的其他女人不一样,高傲中带着几分女人特有的气质,他们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的,那时,陈小薇才从湖北一家报社来到江都市。

“白警官,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只是,不知道白警官要给我一个什么任务?”

今天晚上不是要陪蔡主任吃饭吗,身边缺了红颜知己,那可少了不少的情趣。杜天威决定晚上带着陈小薇一起参加,顺便把这个项链送给红颜。像他这样有钱的男人,最能让他满足的,就是用金钱去博得红颜一笑。

“干你的老本行,我想让你混入张健的组织,帮我监视他们的行动。”刘海波惊讶着,问道:“你是想让我当你的线人?”

杜天威看到这款链子,就想起了他的红颜恋人陈小薇,一名都市报的记者,半年前和杜天威相识。要是把这款钻石链子戴在陈小薇的脖子上,那一定很漂亮。杜天威拿着项链,欣赏着。此刻,在他的眼里,就像是在欣赏着陈小薇那完美的胴体一样,让他着迷。

“不错。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背着那段不光彩的历史吧。”“张健认识我,他怎么会相信我呢?”

“好的。”周强没有细问,但他心里清楚,这是一张无名送礼卡。周强得到了指示后,离开了杜天威的办公室。杜天威拉开抽屉,看到了一个精致的礼盒,这个盒子还是厦门一个生意上的朋友送给他的礼物,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价格要值好几万。

“你们老大江小虎死了,我怀疑和张健等人有关,现在是打进张健组织的机会,我会给你提供几个线索,让张健相信你是真心投靠他。”

“你马上给我准备一张十万的银行卡,晚上有用。”

“好吧,你帮我安排。”

周强匆忙地赶到总经理办公室,看到杜天威眉目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他轻咳了一声,然后问道:“杜总,你找我?”

白志刚摸了一个新买的电话出来,递给刘海波。

“周科长,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这个是联系方式,你的身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有什么消息,就用这电话联系我。电话接通以后,你就先说‘过得还好吗’,我就知道是你本人来电。”

杜天威放下蔡主任的电话,稍过了几分钟,他马上拨打了财务科长周强的电话。

“好吧,你帮我安排机会。”

长江路工程招标会很快就要召开,这个关键时期,杜天威心里盘算着,必须在这个招标会开始之前,摸清楚这个工程的详细情况,这也是严小璐交待给他的首要任务。

听到刘海波说这句话,白志刚心里仿佛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回到家里,这个夜晚,他睡了一个踏实觉,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帮助刘海波顺利地进入张健的组织。

蔡华心里清楚,他就是高市长的一只手,许多事情,高市长不方便出面办理的,都还得需要他这个主任出面。他深信,只要有高市长在位,上面就会有一把好的保护伞。

第二天到办公室,都市报上面的一篇文章吸引了白志刚的注意,一个名叫“伊人”的作者大胆地用文字抨击着江都市的黑恶势力。白志刚看着这些文字,内心里却无比地佩服这位作者的勇气,写这样的文章,可是冒着很大的危险,这是在和江都市的黑恶势力在做斗争。

“有什么担心的,你就做好妻子的责任,其他事情别多说,也别多问。”“你是高市长提拔起来的,有时间你得多去看看高市长。”

白志刚对这个笔名叫“伊人”的作者产生了好奇,他真想认识一下,能有胆量写这种文章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上面的文字,赤裸裸地指责着黑恶势力在江都市的各种罪行。

“我知道你是为这个家,可我还是有点担心。”

外面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白志刚。

“那不就得了。我告诉你吧,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现在手里有点实权的人,谁不想为自己后半生考虑啊,你瞧瞧那些官家子弟,还在读初中就出国接受国外教育,我们孩子虽然还小,但也要为他将来着想啊。”

“白警官,江都市的一名记者想见你。”

她说道:“当然喜欢,谁不喜欢钱啊。”

“记者?让他进来。”

“你喜欢钱吗?”蔡华将女人拥抱进怀里,用右手在她的胸上抓捏着。女人妩媚一笑,那欣喜的神情明显告诉蔡华一个信息。

正说完,门口出现一位苗条女人,气质高雅,面带微笑,款步走到白志刚办公桌边,伸出她那纤细性感的小手:“白处长,你好,我是都市报记者陈小薇,想和你聊点话题,不知道白处长能不能抽得出时间。”

蔡华放下电话,心中暗喜着。今天凌晨,他和妻子在缠绵完了以后,妻子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公,你说,我们这算是受贿吗?”

“陈记者,我不知道你想找我了解一些什么呢?”

“好,我听到这话,很亲切。蔡主任,那我就在喜来登等候你的光临啊,时间晚上七点半。”

“我听你们系统的一个朋友说,白处长是一位敢于跟黑恶势力交锋的警官,我很敬佩,想来认识一下白处长。”

“既然杜总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坚持不来,那就真对不起哥哥的一番情意了。”

“我们做警察的,都有这个责任去维护这个城市的安宁,我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任何一个警察,在犯罪份子面前,都不会退缩。”

“蔡主任,如果你拒绝,那你就是太见外了,把我当外人啊。在我的心里,可是把蔡主任当兄弟的。”

“不管怎么说,我都很敬佩像白处长这样敢于同邪恶做斗争的正义英雄。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白处长能否方便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呢。电话,或者MSN都可以,我想和白处长成为朋友。”

“这,这方便吗?”

白志刚接过陈小薇递来的笔记本,将他的联系方式写在了上面:“我刚看了报纸,这上面的一篇文章写得很深刻,像一把尖锐的利器,刺进了黑恶势力的心脏。这位作者敢于在关键时期,写出这么敏感的文章,说心里话,我很钦佩作者的勇气。”

“蔡主任,我们兄弟也好长时间没有聚聚了。就今天晚上,我们聚聚,喜来登大酒店。”

“是吗,我也看看。”陈小薇拿过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杜总,你太客气了。最近手里工作也比较多,有一些重要材料得准备,我看还是算了吧。”蔡华在电话中故意客套着。

“我想,这位作者‘伊人’一定是位女性,真想有机会和她认识一下,只是她写这样的文章,容易得罪人。”

“蔡主任,我昨天夜里回到家中,就听说昨天是你生日,实在抱歉啊,回来晚了,没能来参加你的宴会。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做东,单独为蔡主任过一个生日。”

“其实,我们做记者的,在邪恶与犯罪面前,我们都是做好了思想准备。牺牲并不可怕,只要我们的牺牲能换来有价值的新闻线索。我去年来江都的时候,听同事说,有一名记者在调查一起重要案件,结果出了车祸身亡。官方没有查出原因,下结论是正常车祸。”

杜天威的声音他是熟悉的,蔡华拿起电话以后,客气地笑着:“杜总,是什么风让你想起我这位老弟呢?”

“这是一年前的事情,警方经过了事故现场调查,报告上写的是正常车祸。”

昨天他的生日会,杜天威没有参加,蔡华还在心里想,是不是杜天威仗着有严小璐给他撑腰,没有把他这个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放在眼里呢?现在杜天威给他打来了这个电话,蔡华心里打消了这个顾虑,看样子,杜天威是想单独款待他这个主任。

“白处长,你相信是正常车祸吗?”

他接起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高兴起来。

“当初我没有负责这起案子,事实真相如何,也不太清楚。”

中午,他一个人去外面馆子里喝了几碗炖汤,肠胃感觉舒服了不少。回到办公室里正想要休息一下,电话就响了,蔡华心想,又有财神爷要上门了。

“凭我做记者的直觉,事情似乎并不会这么简单。我听他的同事们说,当初那位记者好像是在暗地调查什么,照情况来看,一定是查到了什么线索,得罪了别人。”

虽然在这个生日宴会上,让他喝了不少酒,至今连吃饭都还没有胃口,但他心里却是高兴的。这个小小的生日宴会,收到的礼物却不少。就拿一个贸易公司老总送的那尊金佛像,少说也要值好几万。

“有这么复杂吗?”白志刚说完,心里也打了一个问号。那么,这位记者如果不是正常车祸,而是意外死亡,那他到底在调查什么呢。

昨天夜里,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蔡华喝得有些过头了,他这个看似官位不高、位置却很重要的主任过生日,不少朋友都前来给他祝贺送礼,乐得蔡华应付了大半夜。

等陈小薇离开以后,白志刚把冉冰姝叫到了办公室,让她取来了这名记者的案卷,他想重新地研究一下,看能不能从这里面找到什么线索。既然他的同事们都说是在暗地调查什么事情,那这个车祸,很有可能就是非同寻常。

还有黄云川的失踪,在市委秘密会议后,就连续发生两起事情,这些迹象都表明,江都市黑社会一些人物的命运,已经和政府部门的一些官员拴在了一起。如今,不光是一场打黑行动,也是一场反腐败战争。只是,不知道在这场打黑行动中,会有多少政府官员被牵连。

“冰姝,再麻烦你一件事情,给我查清楚这名记者的完整资料,他有什么亲人。”

白志刚从酒吧里回来,淋浴在暖流下面,脑子里不断地闪过江小虎被害现场的情景,希望能在这些环节中,找到有利的线索。这一次,不是简单的凶杀案,而是在市委提出打黑反腐大背景下,巧合地发生了这样的凶杀案,针对这起蹊跷的案子,白志刚不能不谨慎。

“马上就要吗?”

这张关系网,有着强大的政治背景作为后盾,这是陈天明第一次找白志刚谈话的时候,提出的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也是他们最担心的。如果在这个环节中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就会给他们的深入调查取证带来被动,甚至,会有人利用手中的权力,来干涉他们的行动。

“马上,越快越好。”

如果单纯是铲除张健这个黑老大,对警方来说并不是难事。可是,想要挖出张健团伙的幕后人物,是谁在充当他们的保护伞,就需要有足够多的证据才行。张健就是打开这张关系网的一把锁,白志刚需要的就是找到一把合适的钥匙,去打开这把锁。

冉冰姝领命离开,白志刚认真地分析起那起车祸案子。在这个案卷中,白志刚发现有几处疑点,这个案子似乎并没有经过认真地调查,公安机关就匆忙地结了案子。

从江小虎在这个关键时期被人杀害的情形来看,不会是简单的仇家复仇那么简单。白志刚甚至大胆地设想,江小虎的死,会不会与张健这个幕后组织有关。

白志刚心想,只有找到当初负责这起案子的公安人员,才能弄清楚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快结案的原因。白志刚找到了参与这起案子调查的两位工作人员,了解到的信息是,这个案子是由当初的公安局副局长万波做出的批示,现在的万波,已经调到了司法局任局长。

在酒吧里坐到十二点,白志刚没有等来刘海波,他只好离开酒吧,但他相信,会在这种地方碰上他。白志刚的计划里,是想通过刘海波这根线,去接近张健,了解张健这个团伙幕后的更大动静。

下午,白志刚去找到了现任司法局长万波,希望能从万波的口中了解到当初的一些细节。但是,万波以案子已经结案为理由,拒绝向白志刚透露一丝的信息。从万波那里找不到线索,白志刚只有打算从这名记者的亲人和身边的朋友着手。

白志刚看着那女孩子生气撅嘴的样子,心里苦笑了一下。不过,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对这个花季女孩的惋惜。如此好的一个女孩,却要沉沦在这浑浊的酒吧里靠取悦男人来生活。

两天后的中午时分,白志刚接到线人情报,当天晚上,张健有一批摩托车要走私到广州,会在临江码头上船,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白志刚接到这个信息,觉得这是让刘海波去接触张健的好时机,他拿起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海波。计划就是让刘海波用这个消息,带着诚意去投靠张健。

女孩子听了这话,有点不太高兴了,丢给白志刚一句话:“浪费我时间,一看就是不懂得享受生活的人,还不如早点回家捂被窝儿去。”说完,离开了白志刚,又朝着别的男人走去。

晚上,刘海波找了一个公话亭子,给张健打了电话。张健给他怀中的女人使了一个眼色,女人懂事地离开,张健来到窗边。

“我来没有多久,还不知道呢,这些消息也是听说的。先生,需要陪吗?”“下次吧,我在等一个人。”

“喂。”张健接起电话。

白志刚好奇地问:“你们老板是谁啊?”

“你们今天晚上准备运走的那批摩托车已经被警方盯上,赶紧转移。”刘海波在电话里说。

女孩不以为然地说:“这里很安全的,就算有警察来查岗,也有人事先通风。我听说啊,这里的老板关系很硬,有人照顾着呢。”

张健接到这个电话,吃了一惊。

“你们这么大胆地出来找客人陪酒,不怕警察来查岗吗?”

“你是谁?什么摩托车,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女孩用手在白志刚的身上抚摸,引诱着:“我才没有看错人呢,先生就是一个寂寞的男人。要不然,怎么会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呢?”

“刘海波,我想你听说过我的名字。至于我提供给你的这个消息,信不信由你判断,劝你还是小心为妙。”刘海波说完,挂断了电话。

“小姐,你找错人了吧。”白志刚看了一眼那女孩子,长得清秀。可惜,被这样一个污浊的氛围给侵染了,眼睛眉毛画得浓浓的,全然失去了原本的那种美丽。

这个电话使得张健开始犹豫起来,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他不愿意去冒这个风险。张健赶紧给手下杨超打了电话。

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孩子来到白志刚的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动作暧昧:“先生,需要小姐陪喝酒吗?你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充满情调的夜晚,会很寂寞的。”

“今晚上货物不安全,已被警方得知消息,赶紧想办法。”

白志刚来到蓝月湾酒吧,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VODKA。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希望能在妖娆多姿的人群里,发现刘海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