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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秘书夫人

如果这人真是严小璐,看样子,她们是步步在逼近,每一步的行动都走在了警方的前面,用各种手段在毁灭着证据。冉冰姝现在有点为难了,看目前的形势,邓敏是不会完全信任她。没有得到邓敏的信任,想让邓敏主动和警方合作,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这个来找邓敏的人会是谁呢,是严小璐吗?只有严小璐,凭着她的身份,才会让邓敏对她有一些信任。毕竟,严小璐是市长的儿媳妇,带有官家的背景,不知情况的普通百姓,他们当然也就会相信一个市长亲属说的话。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必须得做好邓敏的思想工作。”在冉冰姝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她要想办法,来逐渐地取得邓敏的信任,要打消邓敏对另一伙人的忧虑。

邓敏说着,心里很难过。这种压力,作为办这件案子的冉冰姝,她也能感受得到,邓敏在这样的情况下,生活是多么的艰辛。邓敏心里在犹豫,不知道该去相信什么人,这些情况冉冰姝都能理解。换了是别人,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邓姐,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目前的这种情况很复杂,整个江都市都处于一场打黑反腐的氛围中,人际关系也越来越混乱。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们光从外面也看不出。你现在在对我们犹豫,同时也在对找你的另一伙人犹豫,我都可以理解。邓姐,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来找你的人是谁?”

“那人是这样说的,听到这些话,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是该相信你们呢,还是该相信他们。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丈夫出了事情,现在生死不明,冉警官,你说,我心里会什么感受,谁又能帮我啊。”

“这个……”邓敏在犹豫,好像并不愿意说出另一伙人的来历。这点,冉冰姝一下就从邓敏支吾的话中感受出来。

“邓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人一定告诉你,说我们就是陷害你丈夫的凶手,对不?”

“邓姐,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伙人一定是和严小璐有关。就算不是她本人,也有可能是她的同伙,这人定是在政府部门工作。而且,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人。”

“冉小姐,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你说得没有错,是有人来找过我,还说你们就是那帮想要得到什么证据的人,还说……”

冉冰姝说完,看着邓敏,她想看看邓敏到底是什么反应,自己说的这些话,是不是说中了邓敏的心事。

“邓姐,一定是有人来找过你,向你说了什么,这很有可能就是那些想要得到你手里东西的人,他们想从你这里套走他们想要的。虽然,你听了他们说的无中生有的事情,才会对我不信任。邓姐,我也不勉强你说什么,但我希望你能静下心来认真地想一下,我是为你好。”

“冉小姐,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想为我好。可是,另外来找我的这个人,我也得罪不起。再说了,凭着他现在的地位,我也没有理由去怀疑他。”

“说实在的,冉小姐,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相信谁。”

“我能理解,只是,在这场打黑反腐的行动中,牵涉到政府官员太多,相继有不少官员落网。最近,我们的打黑行动开始进入全面的收网阶段,主要目标就是以严小璐为团伙的涉黑人员,他们这个组织的关系网太广,涉及到的人员多。如此复杂的情况里,邓姐你能保持这种清醒,不去随意相信一个人,是一件好事。”

“邓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来比喻。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很坦诚地告诉你,邓姐,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你要相信我。”

冉冰姝在话中提到了严小璐,并说严小璐就是这次打黑除恶的重点人物,邓敏听了,有些吃惊。严小璐作为江都市有地位身份的人,说她涉黑,邓敏真不敢相信。

“你说得不错,我应该相信你们,相信警察都是大公无私,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冉小姐,如果有人说,你也是坏人,是陷害我丈夫的帮凶,你会如何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呢?”

“冉小姐,你说严小璐涉黑,是高市长家的那个严小璐吗?”

“邓姐,我们是警察,你应该相信我们警察。”

“目前我们一些证据可以证明,严小璐和当地黑社会组织有密切关系。我们警方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对严小璐采取行动,是想对这个组织的其他人员再进行深入调查。邓姐,不管你是不是相信我,但我希望你要相信我一点,如果你手里真有他们想要的重要东西,请别相信严小璐这伙人。”

“冉小姐,其实我也不相信。可是,现在你让我相信谁呢,每个人来找我,都想从我这里得到一样东西。你说,谁才是好人。”

“你放心吧,我手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没有她们想要的。”

“邓姐,你能说清楚点吗,我身边怎么会有坏人呢。他们都是和我相处多年的同事,彼此都很了解,我也了解他们的为人,不会是邓姐想象的那样。”

冉冰姝试图去说服邓敏,不过,邓敏的态度很坚决,她心里还是很犹豫。到底是该和那一方合作,谁才是真正代表了国家公安机关,处于矛盾中的邓敏,只有坚守自己的原则。相信自己,不去随意相信任何一个人。

“我身边的?”冉冰姝惊讶着,她不明白邓敏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她。“对啊,比如,你也是被他们蒙蔽了。”

一番交流下来,冉冰姝知道今天是没有办法从邓敏这里得到什么,最后,只好离开了邓敏的家。走之前,冉冰姝再三的叮嘱邓敏,让她不要随便的把东西交给人,要让邓敏等待时机。这也是冉冰姝为自己下一次来找邓敏做好了铺垫,冉冰姝的计划是,下次来的时候,带着一些有关严小璐犯罪方面的证据,来说服邓敏,让邓敏失去对她们那伙人的信任。

“冉小姐,你说警察队伍中有坏人吗?比如你身边的。”

得不到邓敏的信任,冉冰姝只好回到单位,将这里的情况向白志刚汇报。

“有人来找过你?除了我和白处长,还有谁来找过你呢?”邓敏没有直接回答冉冰姝的问题,而是反问冉冰姝。

白志刚手里转动着笔,一边听着,一边沉思,手中的那支圆珠笔很熟练地转动着。

“电话倒是没有来过,但有人来找过我,都想从我这里得到一样东西。我也不知道,他们来找我,到底是想要什么东西。”

“处长,你别只顾着转笔啊,我说的情况你都在听吗?”

“邓姐,如果说黄秘书是因为得罪了人,被人抓走,抓他的人应该来电话啊,不知道邓姐有没有收到过这样的电话。”

看到白志刚只是沉思着转笔杆子,冉冰姝有了意见,对白志刚的行为提出了抗议。

“这事很难说,云川作为市长秘书,平时工作上,难免会有一些失误,得罪了人。”

“我听着呢。”白志刚继续把弄着手中的圆珠笔。

“你不用想得太多了,在没有得到最坏消息之前,我们都应该朝事情好的方面想。据我对黄秘书的了解,他在工作岗位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照这样看,没有谁会对他不利啊?”

“我们该怎么办?一定是严小璐也派人找过邓敏,要不然,邓敏不会对我们越来越不信任。严小璐采取了和我们一样的方法,要是她们抢先取得了邓敏的信任,那邓敏就会上了她们的当。处长,你得想一个办法出来啊。”

“我是在担心……”

“现在邓敏对我们不信任,还能有什么办法,只有继续做她的思想工作。既然是严小璐的人在找她,我们就要让邓敏看清楚严小璐的真实为人,要让邓敏打消对严小璐的信任感。”

“邓姐,局里一直在努力,今天我们刑侦处也开了会,加大了对黄云川的寻找范围。我想,很快就会得到你丈夫的消息。”

“说说你的办法。”

“冉小姐,我丈夫还没有消息吗?”

“将一些严小璐不太重要的犯罪证据给邓敏看,使邓敏相信,严小璐目前正在接受警方的调查中。这样的话,邓敏就会相信,严小璐去找她,是想从她手中毁掉证据。”

冉冰姝把邓敏拉过来,坐在她的身边。看着邓敏,邓敏的眼神中闪烁着惶恐和猜疑。冉冰姝也看不透,邓敏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冉冰姝听到这话,兴奋着,激动得一把抓住白志刚的手。

“谢谢。邓姐,你也坐吧。”

“处长,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冉小姐,请坐。”

“你想到啥啦?”

邓敏看到冉冰姝说话语气诚恳,心软了,放开了门,把冉冰姝让进了屋里。

“就你刚才说的方法啊,我们要给邓敏暗示,严小璐有犯罪事实,正在接受警方的调查。邓敏知道这个情况,她就会对严小璐有警惕之心。”

“邓姐,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工作,真的,我是想来和你聊聊天,了解一下你最近的生活状态。”

“你说得不错,只要邓敏对严小璐有了警惕心理,她的信任意识就会转移到我们这一边。到那时,我们再去做邓敏的思想工作,就会容易得多。”

“你是为了想找我要东西,才来的,是吗?”

“处长,这件事情还是要让我去做吗?”冉冰姝关心地问。如今,针对严小璐的案子一直没有很好的进展,作为这件案子的侦查人员,冉冰姝心里和白志刚一样,也很着急。

“邓姐,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会误会我,你让我进去和你聊聊,好吗?你相信我吧,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来找你,是想和邓姐谈谈心事。”

现在,江都市的打黑行动进入了白日化阶段,也是最艰难的阶段。越是这种时期,冉冰姝和同事们就越不敢大意。她深知,一旦警方掌握不了严小璐犯罪的充分证据,凭着严小璐的身份背景,警方想要逮捕严小璐,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有什么好看的,能吃,能睡,不会上吊寻死。”

白道上,严小璐有市长这个后台,黑道上,她有一帮为她卖命的兄弟。无论是在白道,还是黑道,严小璐在江都市都算是风云人物。

“邓姐,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来看望一下你。”

白志刚抬头,盯着冉冰姝笑了笑。

邓敏不高兴地说:“我生活很好,请你们以后不要来打扰我,我手里也没有你们想要的那些东西。”

“冰姝,我们队里,除了你,还有谁合适去完成这个任务呢?”

邓敏迅捷地用脚挡住了门,说:“邓姐,你为什么不想让我进屋呢,我只是想过来找你聊聊天,看望一下你的生活。”

“处长,我明白,答案就是把这个任务继续交给我。”

来到邓敏家敲门,邓敏打开门,看到来的人是白志刚身边的人,邓敏想把门关上,不接见冉冰姝。这个反常举动使冉冰姝有些困惑了,脑子里在想,邓大姐是怎么啦,为什么对她的态度如此冷漠了。冉冰姝还记得,上一次她陪着白志刚来的时候,邓敏对他们可不是这样冷漠的态度。难道,是那些人用了手段在威胁她,要让邓敏不和刑侦队的人接触?会是谁呢,是谁来找过邓敏,让她的态度发现了大的变化?这个人到底给邓敏说了些什么,目的是什么呢?

“不错,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在这之前,你和邓敏有过几次接触,相对其他人来说,邓敏对你的心理防范要小一下,她更容易相信你。”

白志刚想到邓敏是女性,由冉冰姝出面,会方便一些,也更容易让邓敏对冉冰姝产生信任感。冉冰姝接到任务,找了周末的时间,去街上买了一些水果,她要去邓敏的家里,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去找邓敏聊天。

“我想,这段时间,严小璐一定还会再派人去找邓敏。只是,不知道被严小璐派去找邓敏的人是谁。我问过邓敏,但她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刑侦队里,白志刚召集队员开了一个临时会议。一队人员,继续追查黄云川下落和江小虎被杀案子凶手。另一队人,主要是由冉冰姝负责,继续去做邓敏的思想工作。

“这是邓敏对我们还没有完全的信任,冰姝,你要抓紧时间做邓敏的工作。”

自从上次白志刚去找过邓敏,没有结果,白志刚采取了循序渐近的办法,他知道邓敏现在担心什么,催急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只有得到了邓敏的信任,才能让邓敏主动地配合他们工作。

“处长,你放心吧,工作上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麻烦。”

“川啊,你是生是死,让我和孩子怎么办?”几天来,邓敏心事重重。

“你自己小心一点。”

从万波去找过邓敏以后,邓敏的心里又矛盾了起来,刚开始是白志刚来找她,询问她丈夫的情况,同时,也提起了有关那份批条的事情。没过多久,万局长也来找他,同样也问到了那份批条的事情。万局长还对她说了一些白志刚的阴谋,说白志刚是在利用办案的方便,想采用欺骗的手段,从她的手中得到想要的东西,毁灭证据。这两拨人,到底她该去信任谁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