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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钟祥云乘着冲锋舟,来到齐腰深的十字街口,向围困在阳台上的群众喊话安慰。陈部长火速赶到临时指挥部,没有见到书记,即刻奔向十字街口。

“通知人武部陈部长到指挥部!”钟祥云穿起军用雨衣,边说边向外面走去。

年轻的陈部长乘着另一冲锋舟赶来,累得气喘吁吁,看见钟祥云,非常利索地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目视着钟祥云:“报告书记,县人武部部长陈力奉命赶到,请钟书记指示!”

紧急转移群众!在钟祥云地授意下,小陈打电话给武装部的陈部长,要他迅速组织民兵应急分队抗洪抢险,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县四套班子领导分头下到灾区指导参加抢险,钟祥云在小陈的陪同下,来到了双河镇,他在临时指挥部里了解全面情况,有条不紊指挥、疏散、转移群众。暴雨还在继续,形势十分严峻。

钟祥云看见陈部长一身的军人气质,心里非常满意他的行为,如不是这样的非常时期,他一定会言笑一番。这时,表情严峻的钟祥云还是很客气地说:“你是正县级干部,以后见我随便一点,不必这样循规蹈矩。现在的抢险形势怎么样?”

高云,经过钟祥云的精心“经营”,形势大大好转起来,稳定的政治局面开始显现。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天,乌云压城、暴雨如注,仿佛无数条长鞭狂怒地、无休无止地拍打高云大地。灾难来了,双河水位陡增,县城开始“水漫金山”。

“报告书记,形势不容乐观,上游水流狂怒,城区水位上升,抗洪抢险难度很大。现在,我们民兵应急分队正全力以赴战斗在最前线,紧急转移群众!”陈部长中气十足地说。

“我一定支持市委、支持调查组!”童万意心里虚空起来,他八成认为廖东东这小子把自己卖了。但他又心存侥幸,说不定调查组真的是例行正常谈话调查哩。

“好!一定要确保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当务之急,救人是第一位!”钟祥云点着头,对人武部的工作是满意的。

调查组打断他的话,示意他坐下,并说:“我们是市委调查组的,今天,我们特意找到你,向你了解一些关于廖东东的情况,请你配合!”

钟祥云在如江河的街巷里穿梭着,给人以信心。在高云中学大礼堂的灾民安置点,钟祥云一一看望灾民们,鼓励大家坚定信心,战胜困难,夺取抗洪救灾的新胜利。

“我正是,你们是……”

钟祥云的手机响起来了,是江育新县长的。

“你就是童万意吧?”

“什么?什么时候?……好,我马上赶到!”钟祥云立即辗转到南门。

童万意打开会议室的门,只见几个陌生的面孔朝自己看来,其中一个年岁稍大一点的露出冰冷的脸,像是仇大苦深旧社会的样子,此情此景有点毛骨悚然,气氛很不对劲。

原来,出人命了,而且出的大事居然是我们的领导。王副书记在南门指挥抢险,在大雨滂沱,群众被困的情形之下,他毫不畏缩,不听劝阻,走进一处危房救援群众,结果,在房屋倒塌的那一刻,他用力把手里抱的那个孩童往安全的地方一推,自己被砖木死死压住……钟祥云、江育新等县里领导心情异常沉重,默默地哀叹着。钟祥云走近王副书记遗体旁,掀开白布,看着没有瞑目的死者,一股难过的眼泪汩汩而落:“王副书记,你安息吧,高云人民一定不会忘记你!”说罢,他用手将死者的眼睛抹紧。

“噢,万意同志,回来了,很及时嘛。这样,隔壁会议室有几位领导正等着你,你去吧!”江育新站起来,朝会议室方向指了指。

“王副书记做得很好。在人民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挺身而出,其精神值得褒扬!”钟祥云说。

“江县长,什么事这么急匆匆地把我召回?”童万意踏进江育新办公室,看见他的脸紧绷着,开门见山问。

其实,只有王副书记自己心里清楚,他是不得已而为之,以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来解脱王民的骚扰,以保全自己的政治名誉。这样死,至少功过“平分秋色”。

童万意不知其中有“诈”,对一向老实本分的江育新始终持信任态度,他几乎不假思索,迅速返回。

抗洪抢险,四套班子都靠前指挥。干群合奏了众志成城保平安的和谐旋律。

廖东东判若两人,在看守所和盘抖出了涉案人员,这其中包括刘少连、童万意、还有部分职能部门一把手。廖东东为了“将功赎罪”,在办案人员的政策攻心下,表现不错,配合默契,为办案人员打开了“利益链条”的缺口。廖东东“雪崩”,高云官场震惊,搞得人人自危。童万意在乡下调研,江育新县长在办案人员的示意下,打电话紧急召回童副县长:“童县长,县里有点紧急事,我们政府几个领导需要研究商量,请你马上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