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刘明亮就来到冯月琴办公室。
冯月琴沉吟一下：“那你得先拿来样品我看看，如果真能保证质量我再考虑。”
“真有效率啊。”冯月琴笑笑说。
“嘿嘿，冯校长这您就放心吧。咱这里设备可是一流的，大印刷厂也就是这些机器，质量绝对没问题，我保证跟原版一模一样，甚至更好。”
“那是，干企业嘛。再说，冯校长的命令，能不立即执行吗。”刘明亮笑着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递过来，“冯校长您看看这本书是正版还是盗版。”
冯月琴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无商不奸啊，这小子怎么想出这么个主意来。这才几天，好好一个数学教师就变成这样：“亏你想得出来。就算你能印，你能印得跟原版一样吗，你有那技术吗？教材可不是一般材料，印制不好就影响学生学习质量。”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打假的。”冯月琴接过书来前后看看，“这不就是小学课本吗，不会是盗版吧？”
“冯校长，咱们不是能印嘛。我这儿一动机器不就有书了吗，而且要多少有多少！”
刘明亮嘿嘿一笑：“冯校长，看来您这方面就欠缺了。”他接过书拿在手里翻弄着，“看不出来吧，这本教材就是本印刷厂印制的。”
冯月琴笑一下：“刘明亮你这是什么主意啊，这教材学生一人一本，能少订吗，少订了你叫人家拿什么上课呀？”
冯月琴又把书接过来端详着：“跟真的还真没什么两样儿。”
刘明亮脸上冒出细汗，他既不能得罪这个女财神，又得保证自己在经济上不吃亏。他一边打哈哈，一边大脑飞速地想对策：“冯校长您不是别人，不管对错我都直说了。下学期新教材教辅不是又得订了吗，您少订一部分，钱不就省出来了？”
“什么是没什么两样儿啊，就是真的，课本不就是这么印出来的吗。我这技术可是最先进的，都是数字化。”刘明亮往前凑一下，低声说，“这是丰采小学让我给印的，拿回去放在一起，根本分不出来。”
冯月琴顿一下，语气冷硬地说：“那你看着办吧，你是个聪明人！”
冯月琴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两下，抬起头：“我如果让你印，你可得保证也印成这样儿。”
“这个嘛，”刘明亮为难地笑笑，“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情况是这样，老师们送来的大都是几百块钱零活儿，该给老师们的都直接算清了。年级主任的活儿大一点儿，比如月考试卷什么的，也就是一两千块钱，该回扣的也都当时就扣了。”
“没问题，只能更好。放心吧冯校长，您交代的事儿我能马虎吗？再说我毕竟曾经是实验中学的老师，能回过头来坑自己的学生吗？”刘明亮转身回到沙发前，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冯校长，这是印刷厂预支的两万元回扣，过年给老师们发点福利。书的事儿只要你决定了，我加班加点保证放假前学生拿到新书。”
“什么意思啊？心意不重要，我们要的可是实实在在的报酬，明白我的意思吗？”
“挺会来事儿啊你，这就等于不给我退路了。”冯月琴笑笑，看看桌上的纸包，“我这儿不收钱，你拿着送到会计室去。”
刘明亮赶忙解释：“冯校长您放心，我这儿都有一笔账，记得清清楚楚。快过年了我肯定要向老师表示表示，多少都是个心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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