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长太谦虚了。”申雪歪头一笑。
李兴华笑笑，“其实，我是教政治的，我不太懂语文教学。”
“这段感觉怎么样，环境还适应吗？”
申雪过来坐下，“李局长，打搅了，我过来想请您指导一下，听听您对语文教学的见解。”
申雪一仰脸，柔亮的短发朝后荡一下，“实验中学现在氛围很好，我很喜欢，别的烦心事儿就都忘了。我现在一想到讲台一想到学生，心里就激动就兴奋。”她看看局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真的，你不相信？好久没这感觉了，真的。”
李兴华思路一下子消失，他不由得放下笔，两手搓搓两颊。“坐吧。”他指指对面的位子。
“相信啊，当然相信了。因为我也曾经有这样的感觉，这才是做教师的乐趣啊，一个不懂创新的教书匠是永远体会不到这种快乐的。”
门轻轻推开，是申雪老师。“李局长，”她冲李兴华点头笑一下，大大方方走进来。
申雪抿住嘴点点头，眼睛里闪动着兴奋和感激。
“进来。”李兴华心不在焉地喊一声，继续写自己的讲话提纲。
是见过她，不是在梦里。小巧的精雕细刻的嘴，小小的酒窝，时而调皮时而忧郁又略带叛逆的眼神。应该见过，可是在哪里呢，什么时候呢？
有敲门声，轻轻的有点陌生感。
申雪走后，李兴华这么想。
他坐到办公桌前，又站起来在地板上转一圈，竟一时忘记想干的事情。他重又坐下，拉开抽屉看见秘书送来让他修改的讲话稿，才想起要准备明天上午的全市职业教育工作会议。稿子除了一些让人眼晕的统计数字，就是那些闭上眼也能念下来的套话，他相信有些话他读过不止一遍两遍了。他把稿子朝桌面上一撂，正要给办公室打电话，想想又放下电话。重写也是那个样子，不如自己简单列个提纲，到时候现场发挥一下算了，反正这样的会议不会有实质性内容，更难有实际行动，只能显示一下各级领导对职业教育的重视。
七
李兴华转身朝办公室走去，侧身开门的时候忍住转头朝申雪看了一眼。
这两天李兴华的心情稍稍轻松下来。
“嗯，您放心吧，局长。”申雪脆生生地答应着。
赵天一事件的调查处理基本结束，他自己主动背上个处分，他觉得这样做心安理得。只是许志国被降职，他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但这是上面的意见，他无法左右。按照马副市长的意思，许志国本来是要被撤职或者调离的。
“哦，好，干得不错，好好干啊！”
周五下午李兴华早早下班回家，打算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可能的话再一起逛逛大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