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你以为搞死我，你就安全了吗？”
“丁老板，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怎么说话呢。你可是我捞出来的。”
她听得出，耳机里和丁志忠讲话的，是李兆令。
“捞我？你巴不得我死在里面吧！老李，咱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别总想着自己一个人平安上岸。我为了你们，可连女儿都……”
王宛坤的脸色，变了。
“老丁，你这就没意思了。丁彤那个案子，我为了帮你脱身，费了多少心思……”
沈凌把她拉到楼梯间，给她戴上了耳机。
砰地一声，录音戛然而止。
门外，王宛坤正对着沈凌发怒：“你怎么就这么闯进来了？”
人民公园茶舍。
他坐在那里，面色平静，内心翻涌。仿佛一具空壳。
王宛坤：“情况就这样。可以确定丁志忠的背后是李兆令。”
江霈没有答话。
李焱：“但是，从证据角度来说，只有录音是没办法定罪的。” 洪辰叹道：“先看看能不能定违纪吧。”
李兆令看着她们走出去，嘴角微微上扬，对坐在对面的江霈道：“哎呀，王书记还有个女儿哪！”
刘铮沉吟道：“李兆令暂时不动。和李兆令有关的案件也暂时不动。先等省厅的消息。”
王宛坤面上浮起一层薄怒：“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王宛坤：“您的意思是，从丁志忠着手？”
会场顿时安静了。
刘铮缓缓点头。
她冲着王宛坤道：“妈！”
王宛坤和丈夫老路并肩坐在沙发上。
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闯进一个年轻的姑娘。
隔着一个茶几，坐着沈凌。
市领导们都在开会。
三个人吵了很久，确切地说，是王宛坤和沈凌吵了很久。
市委会议室。
如果没有老路不停地从中调停，估计早就有人愤而离席了。
胡记把U盘递给沈凌：“我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律师。这个交给你来处理。在乔柯醒来之前，我希望能有个妥善的处理办法。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和他一起发疯。”
王宛坤捶了捶腿，用总结似的口吻道：“总之，乔柯和胡记都已经离开汇安市了，你不走是不行的！”
沈凌听着，已经顾不上“为什么胡记会有镇定剂”这种事情了。
沈凌皱眉道：“都说了我不走！”
胡记道：“乔柯听完就疯了，要冲过去拼命，被我注射了镇定剂。”
王宛坤努力保持温柔的口吻：“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走！”
沈凌听完，一副三观被毁的表情：“怎么会这样？怎么办？”
沈凌：“妈，你怎么不明白呢？乔柯他们走了，我没走，就说明我和他们没关系。我如果走了，才真的要出事！”
胡记扔了个耳机给她：“你听听这段。”
王宛坤又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你跑到会场去找我，已经是暴露了！”
她回过头，被胡记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
沈凌：“那只不过让别人知道你是我妈而已！我什么都没说，人家还以为是家事呢！”
她刚要去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别动他。”
王宛坤重重地捶了一下腿：“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沈凌站起来道：“这车轱辘话说的！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了！我不管，总之，我是不会走的！”
她一眼就看到乔柯歪倒在沙发上。
言毕，风一般地走了。
进门的是沈凌。
王宛坤摇摇头，抚了抚气闷的胸口。
胡记开了门，也不抬头，转身就坐到了角落里。
老路揽过她：“别生气了。小凌也是为你考虑啊。她走了，你就更危险了。”
有人敲门。
王宛坤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李兆令玩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