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严其正道：“你跟我说要找胡记，我就觉得不太妥当。他名声在外，各行通吃，不好对付。好在我赶来了。什么为民发声的良心记者，真是……”
他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扬长而去。沈凌呆了一下，一言不发，拽着严其正就走了。
沈凌突然笑了：“没关系，有收获就行。”
言毕，指着沈凌的鼻子，高声道：“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
严其正直摇头：“还收获呢！他那眼神倒像要给你收尸。说到收获，我这里有点倒是真的。”
他扶起沈凌：“胡先生，沈律师只是请你帮个忙而已。”胡记冷冷一笑：“律师我见多了。未必个个都值得我帮。”
在沈凌奔忙的时候，严其正也没有闲着。
严其正。
他拜托杜梅看了丁彤尸检的照片。
一个熟悉的人走下来。
丁彤脖子上的刀口，浅而平滑。
一辆熟悉的车停下来。
要知道，人体有自我保护的本能。当刀划向皮肤时，皮下血管会本能地往脂肪、肌肉里缩，躲避刀刃。这也就是为什么割腕自杀成功的人，伤口都很深。
“沈凌！”
浅浅一刀就割断动脉，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
她不能丢。
除非，下手的人快、狠、准。
这个男人，是乔柯给她的线索。
就乔柯而言，应该hold不住这种技术活儿。
更有可能触怒这个男人。
沈凌：“为什么公安没有发现这个疑点呢？”
因为答案会让自己心碎。
严其正：“一般抓了现行的案件，都比较容易先入为主。法医在查时也就只出具了死因及对凶器的大致推测。没有对伤口进一步剖析。”
面对胡记的问话，她没有办法回答。
沈凌：“那么这就有几种可能了：一是凶手另有其人；二是乔柯恰好中了那千万分之一；三是……乔柯不是新手？”
——两个好朋友爱上同一个女生的俗烂剧情，因为女主角的逝去蒙上了一层阴影。
说到第三种可能性，沈凌自己笑了起来。
乔柯留下了“胡”的线索之后，沈凌首先问了他的妹妹乔南。得到一个充满言情色彩的故事。
严其正也笑：“你还是很清醒的嘛，还能分析出这么多可能性。不过我认为第一种可能性很大。因为丁彤脖子上除了刀伤，还有勒痕。乔柯……应该不会两种手段都用。”
那里盛着愤怒，还有浓浓的哀伤。
沈凌：“这下翻案真的有望了！”
沈凌也望向他的眼睛。
严其正摇摇头：“那倒不是。这只能证明我们的路走对了，乔柯是冤枉的。但是，杜梅不可能直接给出鉴定意见去推翻公安的结论，毕竟她只看了照片。”
“你这么执着，是因为敬业吗？还是……你也爱上了乔柯？”声音嘶哑。
沈凌笑：“没事，还有希望！”
他俯身，盯着她的眼睛。
严其正扶额：“你这盲目的乐观，也是醉人啊！”
转身，却没有弯腰扶她。
沈凌没有说话。
被她追喊着的男人终于停下脚步。
看了看后视镜。
沈凌摔倒在路边。
脑海中回放着胡记在她耳边留下的话：“你被人盯了很久了。有机会我会联络你。”
“胡记！胡记！……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