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我不对。不小心酿成了这么大祸，我觉得心里特别过意不去。但我并没有被破口大骂。他的意思是真不应该让外人来照顾自己的宝贝狗，所以我就觉得更加对不起他了。”
“不是听说因为你让他的宠物狗遭遇了意外，所以被解雇了吗？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对你的？有没有对你破口大骂？”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被害者并不是那种招人恨的人？”
“没有，怎么说呢——反正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龙实重重地点头。
“那，福丸是个怎样的人？比如暴脾气、神经大条之类的，他有没有？”
“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呢。对我也很好。他还请我吃过寿司呢。”
“我不记得听他说过这种事。他跟我说的话……基本都离不开帕罗。”
“寿司？”
怎么样，小杉催他。
“因为他白天是一个人，所以貌似都是买便利店的便当什么解决午餐的，不过有时候也会从餐厅叫便饭。所以有时候，他会说如果我肚子饿了可以请我吃饭，然后也给我点一份寿司。”
龙实在记忆中搜寻者他跟福丸的对话。他跟那个老人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哎呀，看样子很有人缘呢。”
“所以问题就是被害者的本性。”小杉冲龙实看了过来。“你有没有听说过他遭到什么人恨，或者跟谁有矛盾之类的事情？”
“在他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我还能收到点小费什么的。”
“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推理。”波川双眼放光，表示支持。也许正是因为他是法律系的学生，所以会对这种推理尤其感兴趣。
嗯，小杉一脸严肃地点头。他自己构想出的这个情景也许并不符合被害者福丸阵吉的本性。但也没办法，龙实想。毕竟他不能说谎。
“我觉得凶手并不是闯进来的。因为他和被害者很面熟，所以从玄关处被被害者邀请进来后就四处窥视。只不过像我刚才说的，那时候他并没有想杀人。可在那之后他应该是跟被害者之间发生了一些口角，所以才发展成一时冲动杀了人吧。”
“这样可以了吗？”波川微微抬起手。“你们没有找到类似……凶手遗留下来的物品或者痕迹之类的吗？”
我，小杉说着舔了舔嘴唇。
“如果有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小杉露出一丝苦笑。“最明显的痕迹就是在能打开后门的钥匙上鉴定出来的胁坂君的指纹。所以这个案子就变得很蹊跷了。”
“我也有同感。”波川一字一顿地说。
对不起，胁坂低下头。
“如果凶手不是你，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到福丸家里来的。毕竟当时只有玄关是开着的。这样的话，还是认为他是通过玄关出入的比较稳妥。虽说家里住着人，但要说这个以盗窃为目的从玄关闯入福丸家的人是冲动杀人似乎也不太合理。”
“但是我也不是没有通过这双眼睛看过现场。只能通过录像来确认——”小杉操作了一番手机后，把屏幕对着龙实。“看，就是这个。”
但是，小杉说。
屏幕上是龙实很眼熟的日式房间。有电视，并排摆放的佛甕和茶柜，还有一张矮桌和椅子。桌子旁边放着棋盘，上面有一些棋子。
真是服了，龙实抱起了头。
“桌子上面有书呢。”龙实指着屏幕中的桌子。
“的确也有这个可能性。我们之所以会怀疑你也是因为这点。”
“这是什么书呢？”
“凶手本来的目的只是单纯的盗窃……您是这个意思吗？”
小杉动了动手指，把画面放大。可以看清书名叫《让你的围棋提高一个等级》。
“因为凶手用了狗绳当凶器，所以可以看出这个杀人案不是事先计划好的。基于这点，你能想到什么吗？”
奇怪啊，龙实自言自语道。
“这怎么说呢。福丸先生好像确实说过他不怎么跟妻子和儿子说话呢。”
怎么了，小杉问。
嗯，龙实歪着头。
“这本书，是我去福丸家打零工那会儿福丸先生买的书，但他说白买了。”
“对了，听到我刚才那些话，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什么？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你直到前不久都几乎每天跟被害者有所接触。我想与跟他同住的儿子和那个妻子相比，在某种意义上你会不会更了解他？”
“白买了？为什么？”
啊啊，龙实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时候的画面。他想起福丸老人经常做这些事情打发时间。他跟小杉一说，小杉似乎很赞同他的话：“对于一个爱好围棋的老人来说，这是最幸福的时候了。”说完，他合上了手册。
“他说是因为上面写的都是他已经知道的东西，所以一点用都没有。还说他在书店的时候只是站着读了最开头的几页就买了，但后面全都是些无趣的内容，感觉上当了。”
“根据推测，他应该是在一边看电视一边研究围棋。因为发现遗体时，电视好像是开着的。而且据说旁边还放着个棋盘，上面码着一些棋子。”
也就是说，波川插了句嘴。“你是想说他现在还在读这种书很奇怪吧？”
龙实想了想后问道。“福丸先生当时应该在做些什么呢？”
是的，龙实回答。
小杉的目光离开了手册，抬起头：“有什么疑问吗？”
“但也不能断言。也有可能他重新读了一遍，发现了这本书的优点。”
龙实现在才知道福丸家出事的详细经过。他问了一句，知道这是一起典型的抢劫杀人案。他再次对自己被怀疑是这起案件的凶手的事实感到不寒而栗。
对于小杉的反驳，龙实小声说了句“也是啊”。
案子是白天发生的。因为最先发现遗体的人是打工回来的福丸家女主人加世子，所以玄关并没有上锁。电视柜抽屉里的现金被偷走了，装扮佛甕的死去的宠物狗的狗绳也不见了——
“其他地方呢？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再不起眼都行。”
小杉一边看着手册，一边开始问如下这些问题。
龙实再次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然后歪起脑袋。“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
“首先先把事情简要地说明一下。”
是吗，小杉一边点头一边把手机放回了手里。
OK，小杉打开了手册。看见他的动作，龙实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虽然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但正如小杉所言，案件的真凶另有其人。他从没想过这点。
“都这会儿了啊。我也差不多该打道回府了，弄到这么晚真不好意思。”
龙实直起身，使劲点头。“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都会尽力。”
“没事儿。我才要向您道歉呢，什么忙都没帮上。”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试试。因为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小杉从脱掉的外套的口袋里把手机和一个手册取了出来。“你们会配合我调查吧？”
“你不用道歉。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也是受害者。只是运气不太好。我很担心明天的事情。如果能找到那个女证人就太好了。”
龙实也反过来看着刑警。“虽然我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但真的能找到他吗？”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努力的。”
“不过，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小杉把啤酒罐放到了桌上。“如果杀害福丸老人的不是你，那犯人肯定另有其人。如果我们能搞清楚真凶是谁，也能证明你的清白。”
“希望能出现奇迹哦。”小杉拿着手机，站起身。“这种时候，我是真心这么想的。如果福丸爷爷能在那个世界看见我们这边发生的事情，心里想必也不好受吧。”
龙实用手摸着头，扭曲着脸。他急得浑身发热。
如果能在那个世界看见这里发生的事情——刑警不经意的一句话唤醒了龙实脑海中的某个东西。他仿佛感到自己要想起来什么已经忘却的东西。他呆呆地看着半空。
“你们说的没错。所以无论如何，明天一定要趁早找到那个女孩。至于时间问题我也没什么办法。”
胁坂，波川叫他。“怎么了？”他摇晃着他的身体。
“而且，我们也不可能一直东躲西藏下去……”波川低声说。
那一瞬间，深藏在龙实脑海中的什么东西突然蹦了出来。刑警先生，他抬头看着小杉。“那个现场的照片，能再给我看一下吗？”
“可是这样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她了。”龙实说。
小杉从兜里掏出手机，操作了一会儿后递给了他。屏幕上显示着刚才的画面。
“这种事情你们跟我商量也没用。因为时间问题，东京的搜查本部到时候很有可能会查出来你们在这里。我是不能阻止他们的。如果你们不想被捕，就只能从这里逃走。”
“这张照片上电视消失了，可是遗体被发现的时候是有电视的。”
小杉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波川，然后看向龙实。
“你这么问的话——”
“明天，我们打算尽全力寻找那个女孩。但您说要赶在中午以前的话可能有点勉强。能不能再稍微等一下我们？能不能给我们留一整天的时间？”
“福丸先生看的到底是什么？是电视节目吗？也可能是DVD吧？”
刑警先生，波川说。
“这个，重要吗？”
“这就难办了。”小杉的眉间爬上了几丝皱纹。
“当然重要了。”
“我们心里刚有点底、试着问了问，结果没有符合条件的人。但这怎么可能呢……”
小杉一副沉思状，然后把手机从龙实的手里拿了回来，飞快地拨出一个电话后，把手机放到耳边。
“不顺利？怎么不顺利了？”
“白井吗？是我。……我们想偏了。我想听听参考人的意见。……具体的事情之后再告诉你。我想知道一些事情。被害者在房间里看的是电视节目吗？还是DVD？……DVD？确实是啊。”
“没有，那个，进展不太顺利……”龙实握着灌装啤酒，低下了头。
“是什么DVD？”龙实问。
小杉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喝了一口啤酒后问道：“对了，现在情况如何？”“看样子是不是已经找到那个能做不在场证明的女孩了？”
“是什么DVD？……啥？你说什么？”小杉瞪圆了眼睛。“你没开玩笑吧？……嗯，知道了。再联系。”挂断电话，他自言自语了句“吓我一跳”。
小杉脱下了披在身上的滑雪服，“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也来点吧。”他说着，把便利店的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从里面取出了罐装啤酒。
“是什么DVD呢？我来猜猜吧。”龙实说。“是性感女艺人的写真。没错吧？”
龙实和波川对视了一下，“那我们就——”他们紧绷的腿恢复到了之前的姿势。
“没错。正是。你怎么知道的？”
小杉脱下鞋，走了进来。提着一个白色的便利店袋子。看见波川拿出了坐垫，他说“不用，没关系的”，并盘腿坐到了榻榻米上。“你们也请随意。你们这个样子我不好说话。”
“因为这是福丸先生的爱好之一。你在电视柜的抽屉里没看见吗？他可收藏了不少呢。”
“啊……请。”龙实轻轻点头。
“八十岁了还这么男人啊。”
小杉站在门口，环视了一下屋内。“你们现在方便吗？我想跟你们说件事儿。”
“应该是为了在学围棋的时候随时都能看。在脑子转不动的时候喘口气放松一下，正好能劳逸结合呢。”
虽然对方这么说，但他们不知道怎么做才合适。龙实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言不发地抬头看着刑警。
“原来如此。但除了这点，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对劲呢？”小杉再次把手机屏幕冲向龙实。“你刚刚说的的确没错。”
“不用不用，没事儿没事儿。这是你们的房间嘛。”小杉上下摆着手。
“咦？不对啊。”龙实指着手机画面中的一个区域，“佛甕被打开了。”
出于礼貌而只在门后探出了一张脸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龙实手忙脚乱地端正了一下坐姿，波川也把之前盘着的两条腿打开坐好。
“佛甕？”
他一边想着会是谁，一边冲着门口说“请进”。
“因为福丸先生好像特别喜欢他手里的DVD，所以我还送过他一张。福丸先生特别高兴，说他马上就会看。但在播放DVD前，福丸先生却先关上了佛甕的门。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如果开着佛甕的门的话他死去的妻子好像就能看见他在做什么，他不放心。所以在看DVD的时候是一定要关上门的。”
当龙实百思不得其解地挠着头时，他听见了“哐哐”的敲门声。
小杉看着手机上的画面。“可是这张照片上的佛甕却是打开的……”
“是啊。啊啊， 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我说不对啊。”
“这的确让人费解。先不管她是不是新月高原的女神，今早你目击到了一个穿着那身衣服的滑雪运动员，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可连那个人都没有站出来，这就奇了怪了。”
“难道是他忘了关了？”波川说。
“我不明白。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龙实反复晃着脑袋，“肯定就是那件衣服，错不了。但是为什么没有人自报家门呢？”
“我不这么认为。”他话音未落就被龙实飞快地噎了回去。“他不是这种人。”
“那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波川回到原来的地方盘起腿坐下。“不过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无限接近零。”
“那，难不成他出事后被凶手打开的？”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女孩可能说了谎？”
“不是，这不可能。”这次否定他的是小杉。“凶手作为凶器用的狗绳装饰在佛甕里。如果门是关着的，凶手根本不可能留意到。”
“他说可以。”波川对着话筒说。“……好……九点是吧。……长峰飞艇的搭乘点。……我知道了。我会跟胁坂一起去。……好，那就拜托了。”撂下话筒，波川抬起了头。“就像你听见的那样。”
是吗，波川自言自语道。“那是怎么回事呢。”
龙实重重地点头。“应该能。”
“如果播放DVD的是福丸先生，那他肯定会关上佛甕的门。”龙实说。“佛甕之所以是打开的，是因为播放DVD的人并不是福丸。”
“……是的。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她撒了谎。……理由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说有可能。……所以最好还是让胁坂亲自见一下他们再下结论吧？……是的，要让胁坂看一下他们所有人的脸。……稍等一下。”波川把听筒塞进了嘴里，看着龙实的脸。“你记得那个女孩的脸吧？如果遇见了就能认出来是吧？”
“你是说是凶手播放的DVD？”小杉问。
听到朋友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一旁的龙实吓了一跳。
“我觉得只能这么想了。”
“喂，龙实把电话给我了。我是波川。”波川飞快地开了口。“我在旁边听见了，是不是在所有参加表演的人中都没有我们要找的女孩？……原来如此，是吗？不过，我觉得不是所有的人都说了实话。”
“为什么？”
波川的右手伸了过来，好像要让龙实把电话给他。他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后，好像已经掌握了大体的情况。龙实把听筒递给了他。
“这个……我不清楚。”
濑利千晶似乎觉得龙实的回答有道理，所以低沉地说了一句“也是啊。”
“我这句话是问胁坂的。”波川说。“福丸一边下围棋一边观看的，只有正在播放的DVD吗？他是不是还在看其他什么？”
“我觉得没有。确实是那样的花纹。况且那么独特的花纹，想看错都不可能。”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可能是有故事情节的电影之类的吧。因为在他下围棋的空当只能听到类似背景音乐的声音，毕竟他是放松嘛。”
“我再确认一下，她穿的真的是那身衣服吗？白底和红色水珠。你有没有可能看错了上面的花纹？”
“波川君，你到底想说什么？”小杉似乎有些着急地问。
“嗯。”濑利千晶回答。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播放器里什么都没有，犯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播放DVD。我想说他之所以会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因为他已经把某张DVD放了进去，而且觉得有必要用这张DVD偷偷换掉原来的那张？”
“也没人这么干过吧。”
“也就是说，”小杉说着竖起了食指。“你是想说这个播放器里最开始放的是一张对凶手很不利的DVD？”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问了一下他们又没有把衣服借给别人。”
“没错。”
“啊……这样啊。不好意思。”龙实的声音变得很低。
“是什么样的DVD？”龙实问波川。
“这种事你跟我说的话我也很困惑。因为你们把这件事拜托给我后，我只给参加表演的人发了信息。但并没有人前天穿着那身衣服去过新月高原，或是今天早晨在这个滑雪场的雪到外面滑过雪。不仅是女的，男的也没有。嗯，我就只能告诉你这个结果。”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既然他打开了佛甕，那应该可以确定不是什么色情片。所以我才问你。除了你说的这种DVD之外，福丸老人在下棋的时候还会看什么东西？”
“那也就是说你口中的这个人正好今天也来了这个滑雪场？我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吧。”
“怎么说呢……”
“应该是的，但我也不能断言。我之前也说过，因为那件衣服被转让给我了。但说不准也转让给了其他人。”
“如果只是为了放松一下，那应该会看自然和动物之类的录像带吧。这样能转换一下心情。”
“不是，可是，这么说的话……有那件衣服的难道不是只有参加表演的人吗？”
对于小杉的想法，龙实并不赞同。“我觉得福丸先生应该没有看过那种东西。”
“那就太抱歉了，她不是我们这次参加表演的人。我想你们只能找别人问问了。”
“如果他不是为了放松，又是为了什么呢？”
嗯，他听到了濑利千晶的低语。
听到波川的话，龙实和小杉同时看向他。
“没搞错啊。就是前天。”
“如果他既不是放松也不是转换心情，而是把围棋撂在一边专心致志地观看DVD呢？这种DVD会是什么样的DVD呢？”
“我确认一下，你说的是前天吧？没有搞错日期吧？”
原来如此，小杉大叫一声。“难道是围棋的DVD？”
“啊？这么……”
波川会心地点点头。“是不是有这种可能？”
“目前为止，所有参加明天演出的滑雪运动员和骑手都已经回信了。他们中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前天去过新月高原。”
“这么说的话福丸先生是说过。虽然他除了新闻以外几乎不看电视，但如果是围棋的节目就另当别论了。”
啊？龙实看了看波川，“到底怎么回事？”
“肯定是，错不了。”小杉一口咬定。“福丸看的就是和围棋有关的DVD。但那张DVD的存在对凶手而言是个威胁。至于为什么，是因为那张DVD——”
“嗯，那个嘛。还没找到呢。”
是凶手自己带过来的——龙实和波川异口同声地说道。
波川也凑到了他旁边，耳朵冲着听筒贴了过来。
“把遭到福丸先生鄙视的那本教材放到桌子上是凶手捣的鬼。是为了掩盖福丸先生当时在一边看DVD一边下围棋的事实而故意伪装的。”龙实肯定地说。
“没有，一点不晚。对了，情况怎么样？找到了吗？”
小杉抓起手机，再次站起了身。
“嗯。不好意思啊，我打晚了。”
“我已经确定搜查方向了。现在可不是你泡温泉的时候。我会坐明天最早一班的电车回东京。”
“是的。您就是濑利小姐吧？”
“那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呢？”龙实问道。
“胁坂君吗？”
正往门口走去的小杉停住了脚步，回过头。
“啊，哎哎。”
“我会尽全力找出真凶。但是，我并不清楚你们会不会很快就被逮捕。到时候你依然是第一嫌疑人。一旦被捕，等待着你的将是地狱般的审讯。”
他感到电话接通了，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是濑利千晶的。
龙实咽了一口唾沫。他并不认为警察这话是在威胁他。“所以呢？”
“啊……好的。”他重新握住听筒，感到有些紧张。
“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个女孩。想想吧，如果她跟警察说明了情况，就什么都解决了。警察是不会主动为嫌疑人找对他有利的证据的。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如果做不到，就拼命逃出来。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
是，龙实说。“有外线打进来。”他听见了男职员的声音，“是一个叫濑利千晶的小姐。你方便接听吗？”
小杉斩钉截铁地飞快地说完后，说了句“拜拜”，就走出了房间。
龙实刚打开天气预报，床头的电话机就发出了尖锐的来电铃声。龙实凑上前去拿起听筒，几乎与此同时，波川也用遥控器把电视静音了。